“没有。”加诺威摇
摇头，接着，他似乎强迫自己放松
下肩膀，“她怀孕，你知道
吧？”他朝沃格尔家房子点点头。他没必要继续往下说。两人都知道感染这种病毒孕妇不可能活下来。约翰又看看那栋房子，想象着他们马上就要见到两个逝去生命——个是母亲，个是宝宝，然后在胸前画个十字。他引导着马儿靠近房子，坐在马车上等着医生行动起来。阵微风将臭鼬发出臭味吹到他们面前，可那股味道非常淡，又离他们太远，因此他们没把它放在心上。黎明前光线似流水般，勾勒出树木轮廓，它们形状让约翰想到那些士兵。他弟弟正在这里和法国之间他不知道某个地方。他在林子里挑棵瘦得像小男孩小树，暗自祈祷弟弟切安好。
“
母亲至死都是个勇敢人。”加诺威轻声说道。他像块石
望埃德能够得到足够休息，不过电话声音还是吵醒他。虽然醒过来，可他实在是太累，他站在楼梯顶端，凝视着黑漆漆楼下。楼下电话响着，那架势仿佛是扑向他怪物，她根本保护不他。
“马上。”她对鲍姆先生说，“他马上就过去。”
她轻轻地把听筒放回电话底座上，转身朝楼梯走去。黑暗逼近楼梯平台旁窗户，灯笼旁映出她模糊影子。“再睡会儿吧。”她小声说道，可她头顶地板嘎吱响起来，她知道他准备再次出门。她非常欣赏他那股干劲，可她也总告诉他，那股干劲会要他命。可是，还没到时候呢，那天早上她祈祷道，还没到时候呢。
他脸出现在楼梯顶端，看起来毫无血色。
“是伯克家打来吗？”他问。
“是沃格尔家打来。”她答道。
在黑暗中，她没能看清他表情，但她看见他手紧紧抓住楼梯扶手，还注意到他很快便转过身去，做好出发准备。他马车缓缓驶出视线，此后，她在窗前站很久很久，副既无奈又绝望样子。
只猫头鹰从沃格尔农场某个角落南边沟渠里飞起来，爪子里抓着只老鼠。它低空飞过大路，把马儿和约翰·考普都吓跳。飞过防护林背面那小块土豆地时候，它直保持着低空飞行。约翰看着那只猫头鹰缓慢地飞行着，注意到那些种满土豆山丘上点动静也没有。那小块土豆地里有将近半土豆还没来得及收获。约翰注意到，收获季节到，弗里茨·沃格尔却落后。他用缰绳轻轻地拍拍马儿臀部，催促它们赶紧奔向小路尽头弗里茨家。他第次注意到，身旁加诺威医生坐得笔直，把包紧紧地抱在大腿上，眼睛睁得大大。
“你没事吧，医生？”他问道。
加诺威看着他。在马车灯笼昏暗光线下，他脸色看起来紧张、阴沉。自接受这份工作以来，他第次在医生眼里看到类似恐惧情绪。“你病吗？”他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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