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变得健谈起来。她们会讲故事，会因为奇奇怪怪
事情而放声大笑，都是些只有她俩才听得懂笑话，让做工日子变得更像是在聚会，不再那
辛苦劳累。直到现在，格尔达脑海里还会浮现出母亲和姨妈脸上挂着汗水以及笑出来泪水模样。不管外面天气如何，将蔬菜瓜果装罐日子总是累人，并且酷热难耐。虽然她们会用夏日厨房[2]里厨灶，可屋子里还是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干完活儿、吃完晚饭之后，格尔达请求玛格丽特多待
会儿。“等天气凉快下来再走吧。”她说，“就算你少做顿饭，你家男人们也不会饿肚子。”
然后她们走
出去，坐在格尔达菜园子边上长凳上，太阳落山很久之后，她们还在那里坐着。孩子们躺在她们身后草地铺好毯子上。晚风徐徐吹拂，热浪终于散去，弯新月成黑暗中唯光源。他们密切注视着天空中是否有流星划过——在八月份，人们经常能看到流星——可孩子们早就安静下来；格尔达觉得，这次，可能只有她和玛格丽特能看到流星。她最喜欢八月夏日夜晚，虽然在这样夜晚，她会想起她父亲，想起孩提时代，父亲带她到他们家南边草丘上看流星，苦乐参半经历。曾经有段时间，她感觉得到父亲是爱她。尽管如此，今夜景色依旧很美，夜空很美，流星也很美。她直仰着头，看着那道道转瞬即逝光。她将双臂伸过头顶，感觉到自己乳房沉甸甸。
“对，
确实长些小疙瘩，不过不是你问到那种小疙瘩。”她把双手放在乳房上，接着，她和玛格丽特都笑起来。
“你身体已经做好喂小宝宝准备。”玛格丽特说。想起加诺威也说过类似话，格尔达脸下子就红。
“知道，离宝宝出生还早着呢，可觉得，宝宝都要把内脏挤出来。”格尔达把手放在喉咙根部，“觉得肺现在就在这里，紧接着就是胃。”她疲倦地吸口气。如今，她时刻都会觉得呼吸短促，也很惧怕未来，有时候，这些突然涌起感受仿佛要从她体内溢出，尤其是在此时此刻——好心玛格丽特正陪在她身旁，她很想打开话匣子，向她倾诉心事，希望以此能让自己得到解脱。在纷乱思绪中，她看到小玛丽躺在伊丽莎白怀中画面。她产生种强烈负罪感，仿佛胸口堵着什似。要是她告诉玛格丽特，自己直觉得很羞愧，因为不熟悉那些本可能救她姐姐命祈祷词，那会怎样？格尔达回想起那时涌上心头恐惧——在伊丽莎白最需要时候，格尔达却说不出她用心教给自己祷告词。格尔达害怕是因为自己，上帝才降罪于房间里伊丽莎白母女，这种从她内心深处涌起恐惧感，挤压着她肺，让她拼命地呼吸起空气来。这种事有可能再次发生，正因为这样，她才会害怕怀孕。哪怕那种恐惧已经在她脑海中化为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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