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达用手里信在他胸口上拍下。
“当然不是啦,她才八岁呢。”她往后退退,让他走进屋里,然后看起她手中那封信来,“是说凯瑟琳,小妹妹。”
“那就放心。”说完,弗里茨转向洗手盆,洗把脸和手,“说嘛,就下地干活儿那会儿工夫,宝贝女儿都长大嫁人,怎可能!”他伸手揉揉提着桶水经过凯蒂头发,接下来只见她把水倒入炉子上水箱里。
“不会结婚,爸爸。”她扭头说道,“打算做个修女。”
“可你已经是个姐姐。”雷插句话,“你是姐姐。”
她嫁给弗里茨,是因为她爱他。她嫁给弗里茨,是因为她坚信,他会成为位好父亲、好丈夫。所以她嫁给弗里茨。她已经是四个孩子母亲,肚子里还怀着个。然而,就在她用胳膊夹着邮件步行回家途中,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查尔斯·伯克只是个孩子,个非常自以为是年轻人。他那些话就是说说而已,当真不得;他只是喜欢逗女人笑罢。她没有觉得这些……调情还有别意思。她可不是个傻瓜。
尽管如此。
跟他说话时候,她会想起自己是女儿身,难道这也有错吗?
她刚才拿着封寄给凯瑟琳信,急匆匆地跑到信箱前,可是,伯克跟她开起玩笑时候,她差点就忘记把信给他。真,整件事都很愚蠢。走路回家时,她还觉得自己脸在发烫。她裙子前面有两个圆形泥圈,那是早些时候,她跪在菜园子里为自己种豆子绑线时弄到衣服上。在跟查尔斯说话时候,她并没有注意到,可现在,甚至不用低头就能看到。它们是那显眼,就像是被灯光照亮样。她伸手抚平头发,却发觉有个发夹松,有大缕鬈发垂落在她背上。她想,天哪,伯克先生此时此刻定笑得很开心吧。
“不是姐姐妹妹那个姐姐,是教堂里修女姐姐[1]。”凯蒂皱着眉头说道。
格尔达跺起脚来,不过,在她跺脚时候,她就已经后悔。“哎呀,你们在说些什胡话呢。说是妹妹凯瑟琳,她二十岁,给写信说,约翰尼·霍夫曼向她求婚。”她举起那封信,
她咯咯地笑起来,然后竭尽全力才止住那笑声。她逐查看手中信件,发现有封妹妹寄来信。信封背面有簇盛开粉色玫瑰绕着颗心,心上面印着“亲爱姐姐收”字样。凯瑟琳总是能弄来些新款信纸和明信片。格尔达列清单、写信用都是同款线条信纸;她常在克罗格店里次性买上两三本。
那张粉色信纸正面和背面上写满妹妹潦草字迹。格尔达边读着信,边往家里走。
“哎呀,天哪。”格尔达大声说道,突然跑起来。
“凯蒂要结婚!”格尔达在门口撞见弗里茨,激动得神采飞扬。
“们凯蒂吗?”他怀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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