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然立刻改主意。
今天再不出血,钱就算白赚。
小时后,他清清爽爽走出理发店,额头、耳朵与脖子露在外面,风吹,皮肤凉飕飕,短发在风里轻快拂动,显出股蓬勃阳光朝气来。
回家后对镜自拍张,微信发给林卉。
小姑娘秒回三行惊叹号,挥舞着手机刺激詹昱文去。
贺致远低低地笑起来,胸腔微震:“有没有别人夸过你可爱?”
颂然脸上热,恬不知耻地说:“有啊,超多!”
这是布布最近惯用口吻,不知不觉就把颂然给带跑。贺致远越听越觉可爱,在电话那头给他个吻,再三保证定会平安回家,才与他温柔道别。
这晚,颂然辗转反侧地睡不着。
他躺在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想象那是太平洋上空浩瀚而黑暗夜。又伸出两根手指,根代表自己,根代表贺先生,慢慢地向对方靠近。
Day1615:42
回国前晚,贺致远体会到归心似箭焦灼感。
他失眠。
在床上半寐半醒躺到五点,天刚蒙蒙亮,他就离开住所,锁门,拆下钥匙丢进信箱,把它留给定期过来打扫佣工,自己叫辆Uber奔赴机场。
他轻装便行,随身携带行李很少——国内国外两边都算固定住所,四季衣物各自备齐,除出门时穿在身上那套,连件衬衣也没多带。反倒是送给布布和颂然礼物,精挑细选,满满当当塞箱子。
下午颂然出门很早。
离幼儿园放学还有半小时,他把自行车往门口栅栏上利落地锁,靠在树下守株待兔——早些时候贺先生发来
万公里,多漫长距离啊,从出生到现在,他都没去过那遥远地方。
颂然对着自己指尖,无声地祈求:小飞机,你不许摇,不许晃,要点点平稳地飞,飞过那片倒映着星辰海洋,把心里思念人,平安地带到身旁。
左右指尖逐渐靠近,碰到块儿,亲密地打个啵儿。
早上把布布送去幼儿园之后,颂然找家理发店。
他头发个月没剪,本身发质就软,刘海再遮,显得精神不太足。理发小哥殷勤地捧着ipad过来推荐造型,首页姹紫嫣红,溜儿酷炫杀马特,往染缸里扔炸弹都不定能炸出这效果。颂然下意识就要拒绝,话说半,小哥滑到第二页,从中杀出款特别亮眼短发:简单,干净,好看得刷新审美。
起飞前他给颂然打电话,颂然在那头相当紧张,直叮嘱他注意安全。
他自认不具备徒手拆飞机能力,遇上恐怖分子概率似乎也不高,于是笑笑说:“别担心,每年飞十几万公里,还没撞见过飞机失事呢。”
颂然脸都吓白:“你不要没事立flag!”
贺致远:“……”
“呃……”颂然尴尬地抹抹鼻子,小声道,“,把flag指出来,就相当于拔旗,你……你说话注意点,不许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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