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日历上,小脚印还剩下最后两枚。布布今早出门急,忘涂,颂然便拿来支彩笔,替他把倒数第二枚脚印涂满——等明天涂完最后这枚,贺先生就该回家。
他们家,终于要迎来第次团聚。
颂然又有点想念贺先生。他把藏在抽屉里画簿翻出来,小心地打开。俊朗英菲尼迪男神出现在纸面上,温和地对他微笑。
人还是从前那个人,只不过现在,颂然已经不再是单相思——他们真恋爱。
“你好,贺先生。”
颂然正往餐桌上摆豆浆和芝麻羌饼呢,顺嘴回声招呼,抬头看,小孩儿迈着短腿晃进卫生间,右边脸蛋上赫然是个他昨晚手绘表情符。
两秒后,布布蹦跶出来,指着自己脸惊喜地喊道:“哥哥,你看,脸上有只猪!”
“……”
颂然应声切碎块羌饼,心想,到底哪里像猪?
他摆好早餐,过去帮布布洗脸,仔仔细细搓掉表情符,又往白净皮肤上抹层儿童霜。
Day1507:00
颂然炮射得任性洒脱,射完立怂,恨不能挖个十米深坑把自个儿埋。
深坑当然没处挖,于是他患上失忆症。
直到挂断电话,颂然都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怎解释这炮,又是怎安抚贺先生。总之挂掉瞬间,他浑身脱力,手机从指间滑脱,嵌进不知哪条沙发缝里。他也懒得掏,扶着无精打采、稀糊片鸟,目光放空,望着天花板思考人生与哲学。
半晌回魂,他才扭扭蹭蹭套上内裤,去卫生间冲热水澡。
颂然也对他笑,低下头,轻轻吻住他唇。
贺先生头像下方还明晃晃写着“前任”,颂然嘴角抽,飞快擦去之前涂鸦,认认真真写上“老公”二字,以爱心圈起,封入相框。
他要把这张画挂在他们主卧里,臊死贺先生,以报欺瞒之仇。
今天周二,布布已经恢复正常作息,八点要去幼儿园报道,于是系上小围兜,抓起勺子开始喝豆浆。他喜欢软乎乎食物,专捞碗里碎油条吃,小嘴旁边弄得圈白沫儿。
颂然坐在对面打量他,暗自思忖:这爷俩简直个模子里印出来,之前怎就没发现呢?
可能还是太小吧,五官没长开,要是布布今年十岁,他肯定眼就能认出来。
吃完早餐,颂然骑着小二轮把布布送到幼儿园,拐道去趟菜市场,回来时车篮又堆得满满当当:馄饨皮、猪肉糜、鸡蛋、小葱、紫菜、虾皮,还有生鲜鱿鱼、整鸡和蔬菜。
之前答应过要给贺先生包小馄饨,材料得提前准备好。
冲完出浴,他又在腰上系条浴巾,对着镜子泄愤似地搓他那条纯棉四角小内裤,边搓边想:这都第几次,最近要不要这频繁?
年轻是福,肾虚是灾。
贺先生快回来,他得提前备点腰子补补,以免输在床上。
早晨布布起床,打开卧室门,精神抖擞地喊声“哥哥好”。
“布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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