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然!”
贺致远重重
贺先生带着点淡漠嗓音飘进颂然耳朵。
他在求和。
但颂然坚决摇摇头:“不可以,不求同存异,因为……才是对。”
他抿抿嘴唇,固执地强调:“孩子、伴侣和家庭,是个人最珍贵东西,什都比不上它,什都比不上……”
大约静谧五秒钟,他听到贺先生笑。
本身具备多高价值,而是因为它适合作为基石,辅佐个人追求其他更高目标。”
“不对不对,贺先生,您想法有问题!”
颂然胸口像被块巨石压住,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他本能地抗拒贺致远观点,伸手在空中比划,努力想要诠释自己看法:“家庭本身当然是有价值,要不然,也不会有那多人想要成家!它……呃,它是人生命中最重要根基,是种归属感,父母、孩子、亲戚,都是幸福来源。觉得,它肯定是比事业更重要……”
可令颂然惊恐是,他无法说服自己。
“颂然,大概能猜到你是怎样个人。你擅长烹饪,喜欢小孩,无炭出行,养名贵猫,单身,独居,不缺钱,还经常去孤儿院做义工——你具备个心态良好乐活族大部分特点,应该从小就被家人保护得很好。但你要知道,并非所有人都拥有你条件,在很多人眼中,家庭不代表幸福和安全感,比如……算,旧事不提,邻里之间没必要掏心挖肺,总之家庭与事业不可兼得时候,会选择事业。”
他这最后句话彻底点燃导火索,颂然脑子里轰声,理智炸成灰烬,血气冲头,眼前片模糊:“不可兼得?不可兼得你生布布出来干嘛?!有人拿枪逼你生吗?家庭不重要,你别生啊,繁衍那低级,你别射啊!跟样做个单身汉,有大把大把时间让你追求事业!”
贺致远脸色蓦地冷,“啪”地合上笔记本翻盖。
“确不是自愿当父亲。”他沉声道,“根本没打算在三十五岁之前要孩子,布布是个纯粹意外。”
他不解释还好,解释,核弹当量飙升成氢弹当量,颂然抄起枕头猛地砸下去,弹起足有两米高:“意外?什叫意外?你是做爱不知道戴套,还是套子也管不住你那根屌?”
也许是贺先生语气太冷静,陈述节奏又太稳定,对比之下,他这边只剩明显慌乱与词不达意。他赖以生存信仰在这刻受到强烈冲击,变作层单薄玻璃纸,也变作句只能在口中反复叨念却难以令人信服空话。
颂然深深感到害怕。
贺先生怎可以这样想呢?怎会有人这样想呢?难道有家人…就点儿也意识不到家珍贵吗?
他紧紧抱住枕头,想从温暖羽绒里汲取点力量。
“颂然,认可你是个好邻居,但在家庭观念上,们人生经历不同,不可能达成致。们给予彼此些尊重,暂时求同存异,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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