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然怔住:“贺先生,你在说什啊?”
“还有家庭。”贺致远面不改色地说下去,“人生活型态有上百种,家庭只是其中之,广泛,但不独特。认为它之所以广泛,不是因为它
颂然又问:“那您明白吗?”
“大概吧。”
“大概怎行呢?想做个合格爸爸,必须弄得很明白,比如说……”颂然话语顿,感觉贺致远声音好像变轻。他以为是儿童手机出问题,啪啪摁两下音量加号,依然雀跃地说:“您要读幼儿心理学,陪布布玩亲子游戏,给他讲童话故事,还要每天都亲亲他、抱抱他。小孩子跟大人不样,他们内心可敏感,要是不多花点时间陪伴,很容易就会受伤……”
贺致远打断他:“颂然,没那多时间。”
这次,他语调中不耐烦过于明显,下子刺痛颂然。绚烂笑意凝固在唇角,颂然僵住,不确定地问:“您刚才……说,说什?”
出微愠神色。
而颂然毫无觉察,还在厢情愿地念叨:“昨天晚上,您让布布个人回家睡觉,他很乖,当面答应您,可您不知道,他刚走到家门口就哭,是给哄回来。贺先生,您看,布布不是真想回家,他想留在这儿,但为给您留个好印象,他只能说违心话。”
“颂然,请你不要……”
“贺先生,您家里有个很漂亮机器人吧?”颂然说,“听布布讲过,小Q是您最好作品,又能防盗又能监控,特别厉害,可它再厉害,也没法代替您啊。您才是孩子爸爸,布布最需要不是保姆,也不是小Q,而是您,拿小Q充数是不可以。这样讲,您……能明白吗?”
贺致远沉默片刻,突然捏起银勺,用力扔进水槽里。
“说,没时间学习怎做个好爸爸,有更重要事情去做。”
“更重要事情?”颂然猛地坐直身体,几乎不敢相信他听到什混账话,“布布是你儿子,你家人,难道……难道照顾好他,不是你最重要事吗?!”
“不是。”
贺致远直白地承认,因为无意遮掩而显得分外无情。
他敲打键盘,行行回复邮件,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屏幕,语气也显得淡漠:“猜你不喜欢听到这样回答,但这是真实想法——布布是儿子,却不是生命里最重要事。颂然,繁衍是种普遍行为,也是种生物本能,任意两个异性结合都能创造下代,不认为这样平凡无奇行为有什特殊价值。如果你认为有,不反对,愿意尊重你看法,但同样希望你能理解。”
他抄起咖啡走向客厅,打开手机免提模式,屏幕朝下按在茶几表面,手指向前推,手机滑向茶几另侧,险险地停在边缘。
他坐进沙发,打开笔记本开始办公。
“贺……贺先生?您还在听吗?”
因为距离变远,颂然声音有些模糊。
贺致远:“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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