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然眉头微拧。
刚才还是第四声，
眨眼就成
第二声，这孩子是多会撒娇啊。
他回过头，看到布布拿着手机，边聊天边蹦跶，脚丫子踩出串轻快
小碎步。大毛团子翘着尾巴跟在后面，人猫绕桌兜两圈，最后七歪八扭倒回沙发上。
颂然笑着摇摇头，继续认真刷碗，刷到半，布布忽然探脑袋进来：“哥哥，刚才
们吃那个绿绿，小段小段，叫什
？”
颂然说：“芦笋。”
布布点头说：“嗯。”
颂然就把小册子放在他膝上，摸摸他头顶，笑着说：“去洗几颗草莓，小毛毛虫先在这儿啃会儿书，要乖乖。”
“嗯，肯定乖乖。”
布布甜声答应。
晚上八点五十分，厨房里锅碗瓢盆叮铃当啷，薄荷味洗碗剂打出团雪白泡泡。
子放松起来，抱着《花栗鼠梦想》躺进颂然怀里，眯着眼睛笑道：“哥哥，你讲故事真好听，比婆婆讲好听多啦。婆婆不喜欢给讲故事，总是讲得很快，很不耐烦，还有点口音，都听不懂……哥哥，你经常讲故事吗？”
颂然挠挠后脑勺：“呃，还好吧。”
大致算起来，距离他上次给孩子讲故事已经过去七年多，功力不见减退，倒是可喜可贺。
布布个打滚爬起来，放下《花栗鼠梦想》，抓起册新绘本，很是期待地捧给颂然：“哥哥，你再给讲个，好吗？”
颂然抬头看向挂钟，指针接近九点，宝宝才四岁，是时候乖乖洗澡睡觉。
“芦笋！”
布布赶紧向电话那边爸爸转达，又问：“红那个呢？”
颂然说
颂然刷着碗，嘴里哼着支不知名小调儿，布布趴在沙发上页页翻书，嘴里叼着颗小草莓。书里毛毛虫胃口极好，从礼拜顺利地吃到礼拜六，就在它快要结蛹化蝶时候，客厅里响起串萌炸天铃声。
“皮卡皮卡——皮——卡——丘！皮卡皮卡——皮——卡——丘！”
布布眼睛亮：“啊，是爸爸！”
他飞快跳下沙发，从书包里翻出部儿童手机，按下接听键，甜腻腻地对着话筒叫道：“拔拔早上好！”
拔拔？
他指着封面上月亮、飞毯和烟囱说：“布布，这是睡前故事，只有睡前听，你才能做个香香甜甜好梦。们先吃水果，等会儿去床上讲，好不好？”
布布明显愣住。
他抱着怀里绘本，目光呆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许久才反应过来颂然是在邀请他留宿，立刻狂喜点头：“好，好呀！”
颂然弯下腰，从茶几抽屉里取出本卡片册，是EricCarle《好饿毛毛虫》。老头子早期作品他收藏整套精装原版，有空就翻出来膜拜番。这篇尤其简单，也尤其经典，讲是条小毛毛虫每天吃各种食物，从周吃到周日，终于长成只大蝴蝶故事。
他问布布：“你会读英文，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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