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递给他朵铁片花蕾,以黑巾蒙住他双眼。握着宗家手,他被带入塔,脚下似是水池,没有水声,感到什在流淌。
宗家诵起密教真言,低不可辨,宫廷雅乐般贵不可言,忽然喝道:“扔出手中花!”西园寺春忘吓得脱手。
摘下黑巾,见面前“水池”是幅铺
宗家柔和地说:“不要再动笔。你写不过他们。”
因为自认为是单线联系间谍,西园寺春忘在上海十七年生活是自封闭式,对日本本土思想潮流完全隔绝。日本已有大批理论家,如北辉、蓑田胸喜、德富苏峰、大川周明……
西园寺论文提出“大东亚共荣圈”“解放亚洲论”“日本国土膨胀论”“大东亚战争”等概念,均被他们写过。西园寺春忘:“宗家,相信,写都是原创,没有抄袭!”
宗家慈祥笑:“相信,英雄所见略同。唉,你要是早回来几年就好。”
西园寺春忘:“定能想出更新更大胆理论!”
说他长大后,在小樽出现过,据此分析,你确是西园寺家直系亲属。”
西园寺春忘脖子挺起,竭力上望:“智障?”
仍看不到宗家脸,仅能听到他柔和声音:“西园寺家族每个人都有明确家谱记录,只有这个智障儿下落不明。你也知道,幕府时代中期,大批虚荣平民仰慕这个姓氏,改姓西园寺。”
西园寺春忘垂头:“祖上绝不会是这样平民。”
宗家发出满意笑声:“虽然智障,但血统力量巨大,遇上好女人,三代就矫正过来。你在政治理论上天赋,正是西园寺祖先遗传,确凿无疑!那位智障儿名字叫西园寺秀三郎,希望由你来承接他这支,在家谱上尽快登记你名字!”
宗家:“更新更大胆会脱离时代。每个时代都有其理论极限,现在已够用。”
西园寺春忘坐姿崩溃,斜在榻榻米上。歪对宗家是失礼事,他两臂用力撑地,想端正自己,但腰软如断,再难直起。
宗家:“别急,你天赋是西园寺家珍宝,不会浪费它。”
***
在女佣搀扶下,西园寺春忘走过两百米环廊,跟宗家入后花园。园中有塔,刷成猩红色,像颗掏出心脏。
西园寺春忘大喝声:“嗨。”士兵遵令叫喊。
***
经过三星期调养,西园寺春忘可以坐起身,终于正视到宗家。这是张和自己迥然不同脸,骨相之清逸,如中国宋代绢画上王公。
西园寺家族文采已衰,两代不出能写政论子弟。西园寺春忘对中日关系、世界大战设想,令家族长老们极度兴奋。卧床期间,名贵滋补品不断,并有位二十五岁女佣照顾起居。望着女佣婀娜身姿,他常感慨:“男人,七十二岁才刚刚开始啊!”
他向宗家宣誓,要没日没夜地写下去,他文章将为西园寺家族赢得光荣,在家族内部,令智障儿“西园寺秀三郎”名字受到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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