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津岛修治更恼怒。
不知道为什,他总是无法在檀真昼面前维持体面,他那些自认厉害,能把大人哄得开心伪装手段,在檀真昼面前就像海水里泡沫样。
他不喜欢这样,就像不喜欢檀真昼总是故意不考满分样,但,他同样无法讨厌檀真昼。在他所知所见世界里,人们那样卑劣不堪,咒灵那样丑陋难言,怪物群中,只有个檀真昼和他样,站在离他不远地方,陪着他挣扎生存。
不,或者说,格格不入他们才是怪物,而被他恐惧着长着咒灵人们才是人类应该有样子。
他们就像两座游离在外孤岛,檀真昼个人自顾自地靠近着,而他竖起尖刺都无法使他恐惧远离——不,如果努力下还是可以做到,因为檀真昼是个愿意考九十九分笨蛋。
真昼走出门,夏天蝉鸣在耳边炸响,走过每个路人身上都盘踞着各式各样、更为巨大和丑陋咒灵。
与半个月前相比,这些咒灵或多或少都有增强,甚至是上田老板身上重新长出来那只——同个位置,同样咒灵,过去半年时间里,他们已经杀死好几次。
他们无法解决上田老板内心烦忧惊惧事情,所以,这只咒灵还会不停地、不停地生长化形,直到上田老板死去。
“要不,下次换你试试?你‘人间失格’也许可以彻底无效化?”
檀真昼话让津岛修治忍住不翻白眼,死鱼样眼神里都是不想跟白痴讲话。
但,他不太想……
林中檀真昼定定地看着他,眸中倒影映衬天地。
“生日快乐,阿治。”檀真昼突然开口,“那边有个水潭,很清澈,从水里向上看会看到整片绿水和蓝天,就像镜子样。很早之前就想带你来看看,但是又觉得当做礼物赠送话应该要点仪式感,所以直憋到今天,因为这件事,好几个晚上都没睡着觉呢。”
津岛修治被突兀地话打断思绪,后知后觉地被带到幽深静谧水潭边。
也许是常年无人涉足,这里石头长满绿苔,远处山泉沿着沟渠汇入,津岛修治看得有点入神。
两人继续往前走,长着咒灵人个接个地从他们身边路过,嚎哭和呢喃自语传入耳畔,他们就像没看到没听到样。
六月中旬最后两天,是檀真昼和津岛修治生日,檀真昼是十八号,修治是十九号。
津岛修治对这个特别日子没有点特别想法,津岛家甚至都忘这是特殊天。所以,他理所应当上学,理所应当放学,然后在回家途中被檀真昼抓到森林边。
来自咒灵干扰在无人森林边降到最低,修治把甩开檀真昼手,鸢色眼眸里没有点光亮,他用最大恶意揣测,字句地,笑道:“欸,是因为放学没有等你,你生气吗?是准备把拉到这种空无人烟地方打顿吗?又或者,是要把杀掉~”
檀真昼没有说话,林中风兀自低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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