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每株花草都是珍品名品,有些非能工巧匠不得培育。
这座庭院比安昌侯府精美数十倍,安昌侯府是后来发迹,而长远侯府则繁荣数代,这座庭院也在数代传承中,达到最美轮美奂模样。
如今,这座庭院正遭到无情挖掘,毁坏。
那些负责挖掘毫无鉴赏能力小厮都不忍心破坏这美庭院,挖得小心翼翼,生怕弄坏多余花草。
饶是如此,偌大庭院也被他们挖起来两个巨坑,精美庭院好似个出尘仙女被活生生剜掉两颗眼珠子。
宣瑛看着程国公背影,劝谏道:“皇兄,这件事不简单,背后定然有人在推动,程家事情不能不管,但不能明着管。还有,程家这些年没少犯事,还望皇兄这次不要妇人之仁,有些血肉长脓生疮,不剜掉,迟早会危害生命。”
宣帆若有所思:“本宫明白,这件事本宫会找人处理,你回去安心歇着吧。”
宣瑛想程家家务事他确实不方便干涉,便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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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宫出来,正是日暮黄昏。
本斩不断。
若真要斩断,必然伤筋动骨,痛彻心扉。
至今,他还为自己保住程国公而愧对那上千条人命。
他已经尽力补偿那些亡者亲属,可是不够,造成痛苦永远不能偿还。
他嚅动嘴唇,已不知如何回答他舅舅。
长远侯府管家苦口婆心劝三公子沈雁行道:“公子,那些樱桃树不能挖啊,那是侯爷最爱树,平时被虫子咬片叶子,他都心疼要死,您挖,这不是要他命吗?”
沈雁行指挥道:“挖,这不是本公子要挖,这是七殿下要,敢不听吗?挖快点,别伤那树根……”
管家见劝不动,拉着沈雁行哀嚎道:“三棵树,您好歹给侯爷留棵啊
宣瑛没有回锦王府,而是直接去长远侯府。
双驾豪华马车滚过繁华街道,停留在京华大街太春巷最气派豪华府邸前。
府邸门前摆放着两座高大象征身份石狮子,牌匾上是鎏金大字:长远侯府。
此刻,厚重朱门敞开,几个小厮在入门如同仙境般山水院落中挖着什。
偌大庭院,每株花草树木都长得正好,多分则嫌拥挤,少分则缺韵味。
这时,宣瑛目光灼灼,缓缓道:“国公爷慎言,母妃是帝王家媳妇,皇兄是帝王家子孙,与你程氏何干?国公爷糊涂,在这里说错话不要紧,日后还望国公爷掌握好分寸。”
程国公唇抖动着,涕泪沾湿修长胡子,他想斥责宣瑛闭嘴,但他不敢放肆。
夕之间,他像是苍老十几岁,嘴里不停呢喃道:“好,好,你们才是家人……们程家都是该死之辈,你就守着你们名誉看着们覆灭吧……”
他步履蹒跚往未央宫外走去,出门被台阶绊下,登时摔下三级台阶,额头磕破皮,行殷红血流下,血浸透雪白衣领,染得颈脖片血污。
太子想上前搀扶,刚迈出半步,他又缩回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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