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昌侯紧紧注视着那双漆黑明亮眼睛,那双眼眸像寂静深潭、像无边无际长夜……
以往他不曾仔细注视,只觉得对方那双漆黑眼眸让他不舒服。
刚刚注视着对方,也被对方注视着。
他忽然想到个人。
他岳父苏泰。
这是四皇子最后条路。
也是他最后条路。
他要第时间知道这场权术最后结果。
所以,他立在皇宫天工门外等着,赤红色蟒袍比天边残阳还殷红,如同血染。
祁丹椹散衙时,路过天工门。
在四皇子焦躁万分,自觉走投无路时。
他让四皇子赌把。
他要他找嘉和帝坦白。
现在只有嘉和帝能够救四皇子,也只有嘉和帝能保住四皇子地位。
先太子宣其已经不在,寒门出来宣环是嘉和帝唯选择。
日暮黄昏,霞光笼罩着金碧辉煌宫楼,橘红色残阳仿佛挂在红檐绿瓦上,几只喜鹊仿佛被残阳晒疼屁股,叽叽喳喳个不停。
安昌侯远远望去,想到当日他过大寿时,屋檐上也是群喜鹊叫个不停。
无端,他心里冒出不好兆头。
这段时日,东宫与士族拼命反扑。
魏家派人封锁四皇子那座有斗兽场别庄四周,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世家层层监视,导致他们根本无法毁灭证据。
他也有相似漆黑双眸,那双眼睛注视着他时候,仿佛能看到他心底去,那目光如同利刃悬在颈侧,如同鹰隼盘旋在头顶……
他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如履
他远远就看到立在巍峨宫墙下安昌侯。
他朝着他走过去,四目相汇,视线相撞,如同雷电在空中相遇,发出震颤大地轰隆隆声。
隔得这般远,他都能看到安昌侯沧桑憔悴赤红色双眸中红血丝,那双赤红色双目如同烙铁,紧紧贴着他,看着他步步走来。
惊鸟不曾让两人眨眼睛,来往官吏也不曾让两人移开视线。
走到近前,祁丹椹恭敬行礼道:“下官参见侯爷,多日不见,侯爷安好。”
若他不想让自己多年筹划付之炬,他只能再保宣环次。
可实际上,安昌侯心里也没底。
嘉和帝并非般碌碌无为君王,他是世家扶持上位,却在世家处处制约他时,还能遏制住世家,达成皇权与世家权力平衡。
他帝王心术手段绝非般人可比。
可他们没得选。
就连那些与四皇子同好者,为四皇子输送奴仆人贩子等,全都被世家暗中抓走。
宣瑛与祁丹椹以各种手段验绝大部分尸体,大理寺仵作将尸检供状全都备份存档,他们暗中查找各种线索,杜绝切他们伪造证供、寻找替罪羊可能。
安昌侯知道,四皇子逃不过这劫,他们已经走投无路。
从开始,他就处于被动位置,从他行刺魏霄到这次四皇子事件被爆出,他就处于那人眼皮子底下。有人想断他后路,毁掉他安昌侯府未来。
可他猜不出对方是谁,有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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