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怒她剪掉她奠仪,所以她将那些东西还给她。
对,她要逃走。
那碗药就在她手里晃啊晃!
脑子里突然闪现华恩寺得道高僧慧净法师昨夜讲法时,说句话。
他说世界上所有事情,自有因果。
他说这个世界上,有佛就有鬼,无佛就无鬼,佛鬼在心中。
他见她心神不宁,赐福她,施她些华恩寺宁神香。
她要她成鬼,在下面也过得不好。
如今,对于位侯府原配夫人来说少可怜奠仪,竟原原本本出现在她床上。
那堆纸扎花圈上还有她不小心扎破手指,滴上去血迹。
她手指伤口还未愈合,被她烧掉带血花圈又出现在她面前。
她来找她。
像是高热时那种身体由内而外热,不是天气缘故。
看来等宴会后,需要去宫里请个御医为自己调理调理身体。
想着,她便把中衣也脱去,打算只着外裳去参加宴会。
内室里熏香袅袅升起,弥漫着股清淡香味。
宋慧娘刚将外衣与中衣脱下,搭在屏风上,目光不经意间瞥,只见金檀木床上摆些奠仪。
“夫人,您脸色不太好,要不要给您请个大夫瞧瞧?”伺候宋慧娘嬷嬷看她面无血色脸担忧道。
宋慧娘脚步虚浮,只觉得头重脚轻,身体轻飘飘。
她知道自己因何如此。
不过是这多年异常顺遂,都让她忘记齐云桑母子。
今日突然想起,她心里莫名发慌。
脑子针扎似疼。
很快,她忘记自己身处何地,只知道要离某个地方远点。
她要去哪儿呢?
她突然想起来。
原配夫人索命来。
她吓得惊恐尖叫:“啊!!”
嬷嬷刚从侧房拿出搭配衣服玉坠丝绦,就见侯夫人只着里衣,惊恐尖叫逃命似,跌跌撞撞离开房间。
她还是第次见夫人如此不雅样子,连忙抱着衣服追上去:“夫人,夫人,您慢点,先将衣服穿好!”
宋慧娘哪里还听得进去,只觉得原配夫人来报复她。
她脑子里乱糟糟,什场景都有,异常清晰片段却是她入府那天给原配夫人敬茶,后来她向安昌侯献计,亲手端给她碗药……
奠仪整整齐齐码在床中央,看数量、种类与制作工艺,都是她曾经烧给安昌侯原配夫人。
每张奠仪冥币元宝上被她剪掉毁坏缺口痕迹都模样。
她恨那个女人。
所以她不仅在每年清明中元祭奠时,尽量克扣她奠仪,甚至将烧给她每份奠仪都剪坏。
她要她在阴曹地府收到堆破烂。
这种事不是请大夫就能治好。
她道:“侯爷寿诞,请个大夫多不吉利?何况满座宾客尽欢,们作为主人家,怎可扰宾客雅兴!”
嬷嬷应声道:“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进入寝室,宋慧娘走到屏风后,脱下被茶水打湿外衣,嬷嬷为她找出要更换衣服以及佩饰。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点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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