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菜味儿都调淡些,老太太空口吃许多,才拿起杂粮包子吃,里头是菌菇加肉馅儿,咬口汤汁流出来,吃得人满口生香。
岳老太太连连点头:“好吃,好吃!”
章南彦神色复杂,叹道:“老二有心。”
他和弟弟求学时,章家本就中落,父亲亡故后,上
入席后,自然是男人们和女子分列席,中间用层叠屏风分开。岳老太太坐着主桌,除她在越州城关系不错几位老太太外,还有太守夫人等官家女眷。众人都托着清冽玫瑰香果酒,说着吉利话,向岳老太太祝寿。
大转席上菜品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正中道主菜,竟是用种种名贵生鱼肉、虾、贝肉拼接雕凿成八仙献寿,仙人们妙手雕凿得栩栩如生,脚下托着层冰鉴,寒气飘然若仙。
太守夫人笑着给老太太夹筷子生鱼肉,岳老太太面露难色,略吃两口,就把筷子放下。
章南彦带着三个儿子过来给老太太敬酒,见老太太食欲不振,难免面露不虞,林夫人知道丈夫心思,他私下总说老太太年事已高,哪怕穿绫罗绸缎,戴金银珠翠,也比不上吃口好吃,胃口大开,能让他们多孝顺两年。
见林夫人为难着急,她身后立着贴身婢女想起花厅还放着菜,忙小声提醒林夫人。
得新奇,等菜端上来,她又略有些失望。
三盘菜,竟分别是辣炒猪大肠、野菜炒鳝丝、杂粮包子拼酸辣土豆粉。
还有大盒子饭后点心做得精致,莹润嫣红麻将大小方块,半透明状如胭脂凝脂。
宋时安说:“这是山楂凉糕,天气热很,若夫人们吃得腻味絮烦,吃上块解腻开胃。”
林夫人垂下眼睑,微微颔首,原来不过是山楂。她是没见过这种做法,但原料实在普通,乡野漫山遍野都是。
见端上来菜,章南彦面上微微动容,问:“这菜是哪里来?”
林夫人担心菜色寒酸,面露尴尬,小声说:“是小叔挂怀老太太生辰,特特派人从清江镇送来。”
岳老太太见状,却似是有些食欲,忙举起筷子去夹猪大肠吃。
三盘菜都让厨房重新热过,因盘子边夹着纸条,说明加热注意事项,所以热得刚刚好,把头遭下锅稍淡辣味激发出来,微微麻辣和卤料都彻底渗进大肠里,吃着爽脆嫩口,年迈之人牙口也嚼得动。
那鳝丝则切比往日粗些,新鲜野菜只用糖水焯过道,原本鲜嫩野味绝无损减,再配上加绿豆粉酸辣土豆粉,比原版好嚼,入口即化。
看来,小叔日子果然艰难。
“难为你们跑趟,把东西放下吧,替和二爷道谢。”
兄弟俩再怎不和,面子上也得过得去,林夫人叫来管家嘱咐两句,让他带宋时安去账房支银子。
笔二两赏宋时安,笔五十两让他带给小叔。
接下来,女眷们渐渐都来,林夫人忙着接待客人,把章南铭托人送来菜忘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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