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她脸上,可以清楚看见她脸上淡淡雀斑,也可以看清楚她仔细描摹眉毛、睫毛和唇膏,这是张在十年时光里奋力生长并不断丰富脸。女人面庞是幅画,曾经只是潦草轮廓,而如今光彩潋滟。
她沉默许久,才开口:“如果这样话,程恪,这多年不见,你也让有点失望。”
“噢?”他愣,干笑,“失望?哈哈。你也觉得对失望?”
“对呀。”她抬头看,“而且,你知道你最让失望是什吗?”
程恪看着她,摇摇头。
风险意识极强地往四处看看,午后周围寂静无人——还好,许子诠不在。
程恪没注意唐影小心思,摇摇头,流露出黯然:“这话说得……有点不懂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眼里那个小傻瓜旦喜欢上个人,就是坚定不移条心喜欢。还记得你当时写给信,你问‘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还说‘愿得心人,白首不相离’。还是觉得那时候你比较可爱,痴心绝对,爱得傻里傻气。”
“唐影,你变。”他叹口气,“你知道吗?现在你,让有点点失望。”
“失望?”唐影怔怔。
“对。”程恪深深看她眼:“如果非要选择,更喜欢,还是十年前那个小女孩。”
“是你竟然没变。”唐影告诉他。
当然,他不是点没变。他脸比十年前稍微圆润些,骨感不再。被妻子照料妥帖,温柔乡中安心发福,是已婚男人共性。他目光也变,被社会打磨地浑浊而不再锐利,当他试图用温柔神色看你时,不经意,却流露出慈祥。
但有样,却始终未变,唐影接着说——
“十年前你和说话,总喜欢有意无意摸头发,做错题,你叫小傻瓜;任性生气时候,你总是叹气说声无可奈何‘你呀’;偷懒,你叫小懒虫…这些十年前让小姑娘脸红心跳方法没想到你十年后
成不变阳光,照着此刻久别重逢白月光。
她承认,她曾经是想从他眼中看到份认可。他是自己放在心里挂念十年人,是那个会伴随KTV每首伤情歌曲从脑海中浮现人,是少女心思触不可及,是游子乡愁……她曾多想在重逢天亲耳听他对自己说:唐影,你变得好看。唐影,现在你让惊讶。唐影,你让刮目相看。唐影,你相信吗?好像有点后悔……
可现在她发现,这些都不必要。他是活在比开十级抖音滤镜还虚假记忆里,本就是袖口剩饭粒,因为年少无知,而美化成床前明月光。
受到认可确确是件令人开心事情。可她现在必须认识到——这个世界上,不是谁认可都具有价值,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认可自己。
与其想要较劲听他承认自己当年瞎眼才没看上她,不如干脆承认那个曾经爱上他她,才是真正瞎眼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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