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她只知自己喝醉,却对趴在他肩头无声痛哭毫无记忆。他也保持缄默,跟其他同事起,戏谑她酒量不行偏要行江湖豪情。
而他心里想要表明感情,如天亮后潮汐,慢慢退回心底深处。
他不是害怕拒绝,而是害怕旦袒露心迹,彼此再也不能如往常般无话不说,嬉笑怒骂。
在他看来,爱可以是个人事情,有些感情,放在心底,未尝不美。虽然会有孤独,但他从不觉得苦。爱本身就是件孤独事。
那之后,他们结束年医疗救援,离开非洲,他回到旧金山,她回海德堡。
朱旧与他自然就走得近。他们待地方,因为疾病肆虐,还时有动乱,环境无比艰苦,繁忙工作之余,是没有什娱乐。朱旧只要有空就爱往季司朗宿舍里钻,因为他那里除有各种各样酒,还有好多医书,更神奇是,他小书库竟然隔阵子还能更新,也不知道他那些酒与书是从哪儿来。
她大口喝酒,吃饭也从不节食,性格爽朗,不拘小节,与他们堆男人并肩作战,加班熬夜,从来当仁不让。不管多艰辛环境里,面对多惨烈状况,她总是表现得非常坚韧、乐观。他对她感情,在朝夕相处里,越解,情越浓。
他在很多事情上非常果断,唯独对感情,因为以前从未喜欢过个人,反而不知如何表达。当他还在迟疑,她却在月色下,泪流满面地对他诉说压在心底那段深刻爱。
那是个同事生日,难得有机会大家聚聚,买酒与肉,群人开车去沙漠里露营。
那晚月色真美,他们生篝火,把肉架在烤架上,撒上香喷喷作料,营地平日里伙食不太好,有肉有酒简直人间天堂,大家兴致高,举杯畅饮。
她忙于准备升博,他已经开始工作,彼此都忙,但每周都会写封电邮,说些有没,偶尔也会交流专业上问题。有天聊起她升学事,他说,要不要考虑来母校?引荐导师给你。他心里有所期待,但心想她大概不会来,她美好记忆全在海德堡。哪想到她第二天就给他回复,他看着那个肯定
最后她喝多,步伐摇摇晃晃地往沙漠深处走,他起先以为她是去方便,等许久她没有回来,他不放心地去找,发现她躺在沙地上。
喝醉酒她话反常地多,开始他有句没句地陪她说着,到后来,他变得言不发,因为她开始反复地提及个人,提及段过去岁月,她言语间对那人与那段岁月多想念留恋,他心里就有多难过。
最后,他背着她在月色下慢慢地走回队伍。她眼泪来得毫无预兆,静默而汹涌,打湿他后颈。
他当时就被吓住,停住脚步,久久无法动弹。
她哭很久很久,眼睛里仿佛有源源不绝水珠。他无法想象,平日里那样明朗直爽个人,竟会哭得这伤心,她心底那段感情该有多浓烈、多伤感而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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