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叹口气,忽然停下来,将拐杖递给她。朱旧虽讶异,还是接过去。然后,他将她另只空闲手,握在手里。
她愣,抬眸去看他。
“忍忍,很快就到家,去抹药。”他没有看她,语调也如常。
他就那样牵着她手,她拄着他拐杖,慢慢地朝姨婆家走去。
他掌心微凉,熟悉温度,熟悉触感,熟悉牵手姿势。
他在心里轻声说,朱旧,对不起,不能陪你跳舞。抱歉事情太多,当他看见新郎背着新娘,跨过火塘,迈入新房时,所有人都在欢笑着叫好,他心里却涌起难过。他,从来没有背过她,从未抱起过她。
他们在九点多就离开篝火舞会,走在路上,傅云深发现朱旧不停地用手去抓脖子、背脊,之前在篝火边时她似乎就开始。
他问:“怎?”
“皮肤有点痒。”
“看看。”
传统民族服装。
他们被主人家热情接待,安排入座。朱旧发现,来参加婚礼,都是本族人,只有寥寥几个外族。
迎亲、对歌、拜天地、拜太阳神、拜老人、敬酒、鸣枪,系列仪式后,新郎将新娘背入新房,之后,就是篝火舞会,他们是要喝酒、跳舞到天亮。
姨婆与奶奶待会就回去,朱旧与傅云深留下来看篝火舞会。
大家围着篝火席地而坐,围绕成个很大圆圈,有人吹奏起种古老乐器。年轻男孩女孩们牵着手,开始载歌载舞。很快有人跳到他们面前,笑着朝他们伸出双手,傅云深摇摇头,朱旧笑着说谢谢,也摇头。
久违。
她忽然觉得,好像身上痒也没有那难以忍受。
她嘴角慢慢牵出抹上扬弧度。
回到家,在灯光下看,才发现她整个脖颈上都布满小红包与细细抓痕,她撩起衬衣袖子,手臂上也是,看起来有点可怕。他目光移向她后背,只怕身上也样遭秧。
他走出去,去厨
他就着月色,凑近她脖子,发现那里已经被她挠红,凸起些小包。
“蚊子咬吧?你别抓,越抓越痒,回去问姨婆有没有蚊虫叮咬药膏。”
她说:“自己带。”
她知道自己逗蚊虫,容易皮肤过敏,以前在村庄山区地方,有过前车之鉴,所以每次去这种地方,她都会随身带上防蚊虫与皮肤过敏药膏。
可是痒是多难以忍受啊,朱旧忍会,实在忍不住,又开始抓。
很快,围坐在篝火旁人全跑过去,跟着音乐起舞,小孩子们根本不会跳,就胡乱挥舞着手,扭着屁股,惹得旁人哄笑,气氛热烈极。
只有傅云深与朱旧坐在那里。总有人上前热情朝他们伸出手,后来傅云深扬扬自己拐杖,他们才作罢,而朱旧,拒绝次又次。
他推推她:“你去跟他们起玩,不用管。”
他当然看得出她对这场难遇传统民族婚礼多有兴致。
她摇头:“更喜欢看他们跳舞,多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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