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辈子小孩儿。”奶奶乐呵呵地转身,将她拉起来瞧瞧,“嗯,总算气色好点。”
早上她回家时候,脸色很差,眼周片青黑,憔悴模样把奶奶吓大跳,不停追问是不是发生什事。她心里有点内疚,早知道就不该那样从医院直接回家,应该找个酒店补好眠,再清爽地站在奶奶面前。
“以后可不要再坐夜航班机,多亏身体啊!”奶奶念叨着,捏捏她脸,“怎这瘦,是不是工作忙,没有好好吃饭?”
朱旧嘟囔道:“吃得可多,吃不胖嘛!真,不信晚上你瞧着,能吃两大碗呢!”
“晚上奶奶给你做好吃!”奶奶笑着,忽然想起什,“哎呀,厨房里还炖着汤呢,去看看好没有。你帮把这些药草都收到药柜里去。”
熟悉场景告诉她,这是在家里,自己卧室。
自从十七岁离开家,之后回来次数也屈指可数,可这个房间里摆设,如她少女时代,始终未变。
她知道,奶奶每天都会打扫这间屋子。
她起床,推开门走到阳台上,伸伸懒腰,惬意地闭眼深呼吸,淡淡草药味钻入鼻腔。
真好闻,家味道。
来。陈秘书见叶子都黄,就说,傅先生,你喜欢薄荷呀,这盆似乎要死,去花店帮你买盆更好来吧。
他皱眉看陈秘书眼,说,不用,它不会死。
而且,在他心里,不会有比这盆更好。
这盆小小薄荷,他养好多年,从海德堡辗转带到中国,直放在卧室床头柜上,有时候他出差,时间久,回来时叶子总是微微泛黄,但只要浇点水,它立马又生机盎然起来。
这种植物,没那娇弱,是最好养。
朱旧将架子上药草收拾好,然后走去厨房。炉子上炖着汤,飘散浓香里混淆着淡淡中药草味,朱旧知道,奶奶做她最拿手药膳。每次回家,奶奶都
低头,便看见夕阳下,奶奶正站在院子角落里木架子前,收着晾晒中草药。
她下楼去,轻轻走到奶奶背后,伸手捂住她眼睛,变着声音低声说:“猜猜是谁呀?”
“你这丫头!”奶奶笑道,反手轻掐下她腰,“这大呢,怎还喜欢玩小时候游戏呀!”
“哎呀,痒!”朱旧侧身躲着,双手搂住奶奶腰身,脸贴着老人宽厚背,深深呼吸着她身上淡淡中草药味儿,咕哝道:“是奶奶辈子小孩儿呀!”
撒娇语气,嘟嘴神情,真像个小孩儿。也只有在奶奶面前,她才会有这样神态。
就像,那个人……
他又想起昨晚那个梦,真实得……好像是真。
朱旧这觉睡得很踏实,连梦都没有做个。
睁开眼时,天色已是黄昏,夕阳从木头窗棂里扑进来,光线被切割成条条光影,洒在陈旧木地板上,晚风轻轻吹动窗边白色纱幔,又轻柔又温暖。
她微微笑,心里变得无比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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