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扬起淡淡笑意,脸上冰雪消融。
从漫长昏睡中醒来后,他让秘书从家里把这盆薄荷带
姜淑宁腔怒意,在看到他那样冷漠甚至带点厌恶神色时,忽然就转变成深深悲哀。
她想说,是因为担心你。他身体不便,每次出差,哪怕就在邻近城市,她都想要陪他起。怕他应酬太累,怕他忘记添衣,怕他忘记吃饭。
可在他眼里,那是限制,那是监视,那是干涉。
她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他们母子间关系,降到冰点。每次想要好好地说话,到最后总是不欢而散。
自那年后,他们之间,形成个死结,她怎努力,也解不开。
知知多好女孩,乖巧、懂事、温柔,你们从小块儿长大,知根知底,关键是她对你真是好得没话说,周家老爷子也松口,看……”
“啪”声,傅云深将碗重重放下,才缓和神色又转冷:“还让不让人吃饭?”
他神态语气再次点燃姜淑宁平息怒气,“你又这样!你总是这样!知知哪里不好?”
傅云深嘲讽道:“如果周知知只是这医院里个普通小护士,她乖巧、懂事、温柔,还入得你眼吗?”
姜淑宁被刺痛,脸色更冷:“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出院后,会约周家人见面,商量你们婚事,这事你爷爷也是同意。”
她觉得无力又悲哀,转身,甩门离去。
傅云深静静坐着,良久。
他侧头,视线转向床头柜上那盆薄荷,神色慢慢缓和下来。
他从床下取过小小洒水壶,里面还剩大半壶水。水流轻轻地洒在薄荷叶子上,晶莹如露珠,又缓缓流到土壤里。
他浇水动作,细致又温柔,仿佛在照顾个小婴孩。他看着昨天还微微泛黄叶子,因为给予充足水分,终于恢复翠绿。
傅云深嗤笑声:“你就死心吧!”
姜淑宁怒道:“傅云深!你已经三十二岁!人家这大岁数,孩子都上幼儿园。不提周知知,这些年,别女人你也个没看上眼过。你别以为不知道你在想什,这多年过去,你在等谁呢?劝你,最好死这条心。”
他脸色微微变。
她指着他,“你身体为什会变得这差?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想到当年那件事,她胸膛起伏着,握紧手指,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怒意,“前几年,你年年往海德堡跑,好,对自己说,你姨妈身体不好,你那是去探望她呢!可三年前,你跑到非洲那鬼地方去,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这两年,你动不动就飞美国。好儿子,可不记得,们凌天集团有什业务在那边!你以为隐瞒得很好,只是不说而已,不代表不知道。”
傅云深直平静眼眸中忽然涌起怒意,手指在被子里缓缓握成拳,咬牙道:“你调查?”随即笑,很冷,“呵呵,这多年啊,你这些暗地里肮脏手段,倒真是点也没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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