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病床边坐下来,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床上老人。心里满满都是内疚,还有忐忑,不知道外公醒来后,会做出什决定。
这桩婚事,外公开始就不同意,甚至是强烈反对,是她执意求来。她还记得外公当初对她说过话,他说,傅西洲那个人,有所解,心思深沉,在商场上,做事狠辣,不择手段。他家庭环境也太复杂。他并不适合你。
阮荣升为让她死心,说很多傅西洲在商场事情,为利益与他想要,可以不顾切。外公口中他,是她完全陌生,仿佛是另外个人,可她心里他,却并不是那样。她意孤行,只肯相信自己心。
那段时间,在阮荣升面前从来都温顺乖巧她,第次与外公起争执,还冷战许久。阮荣升也是个固执脾气,任她怎说,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最后她没再解释什,只对他说,外公,十八岁生日时候,你曾
陶美娟终于作罢,转身离开。
她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抬头问顾恒止:“你怎没走?”
他本来都驱车离开,可又调头回来,他还是放心不下她。如他所料,她又被欺负。
顾恒止没好气:“傻啊你,她骂你,你就傻傻地站着,句话都不说?你怕她做什?”
“不是怕她。”她只是不想跟她多说,“哥哥,你回去吧,想进去陪陪外公。”
经习惯。
她欠欠身,想进去病房,却被陶美娟拽住,拖得远离病房:“老爷子刚刚睡着,你还想进去再气他吗?他现在最不想看到就是你!害人精!”
阮阮还没吭声,陶美娟已经连珠炮地教训起她来,说她给阮家丢脸,现在整个莲城都在看阮家笑话。
她默默听着,句话也不想说。
陶美娟睨眼她身上婚纱,“嗤”声笑:“怎,被抛弃,还舍不得脱下这身婚纱吗?还嫌不够丢人吗?”
顾恒止说:“你去吧,在外面等你。你这个样子,等下怎回去,送你回家。”
家啊,哪个家呢?原本,她今天是要住进她跟他新家,可如今……哪儿还有家?
她推开病房门,轻轻地走进去。
阮荣升秘书见她进来,对她点点头,走出去。
阮荣升打着吊瓶,睡着,脸色有点苍白。
见阮阮不吱声,她也骂过瘾,打算走。离开时,忽又“哼”声:“也只有你,把傅西洲当个宝。姓傅又怎样?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小门小户长大,没教养,才做得出逃婚这种丑事!”
直沉默阮阮忽然厉声道:“舅妈,请你说话注意点,他是丈夫!”
“哈哈!”陶美娟怒极反笑,“你把他当丈夫?人家可没把你当妻子呢!自作多情什啊你!”
“够你!”顾恒止喝声忽然插进来,他快步走过来,揽住阮阮肩膀,狠瞪着陶美娟。虽然是晚辈,但他向来对陶美娟没什好脸色,阮阮顾忌她,他可不怕。
阮阮紧咬嘴唇,手指微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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