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望那马儿时,却是怔,半晌道:“这却是阿哥坐骑?”
?等念经却甚事也不为,汝若只为济某事而念经时,却只枉投佛门。’不料那厮却好冥顽,只道:‘这呆驴懂甚?若甚也不为时,洒家却还念甚鸟经?’这倒罢,方丈只道他非寻常人,让等只由他。哪料自前几日落雪起,那厮却发起癫来,搬来雪块,砌在房内,每日里念经时,只将那雪块或垫身下,或拍身上,问他时,只胡说甚:‘冻得不晓事时,倒才济些事。’因那雪水化后,淌得满房尽成水荡子,与他屋歇师兄弟都是叫屈,与他来说时,他倒也会事,爽性自此便不回屋,每日里只在那寺后湖心岛间打坐,便开斋时也不曾回寺,方丈恐他有事,遣人去瞧回,只道是:‘那厮自买许多酒肉,往那雪地里山儿也似地堆,他自傍里打坐念经,浑身教雪积寸厚,浑似个雪人。’阿弥陀佛,此等狂人,安能奈何?施主若要寻他时,自去湖心岛罢,只是今番舟子病,也无人渡你。”
当时宋江听后,只是太息,牵那马儿,踅折回湖边,遥遥见得湖心岛,奈何水波相隔,却也无法,只叹道:“罢,今日茶也未得吃,人也不得见,想是天意。”
便要离,拉那马缰时,却拉不动,当时吃惊,回身看时,却见那马儿兀自把前蹄将入湖中去,似要下水,宋江惊奇不已,道:“这马儿,你是何意?莫要渡宋某过湖?”
那马只是味想往湖里行,宋江勉力拉住,当时问僧人道:“敢问这湖水却得几尺深?”
那僧人道:“原是高埠,建寺后遂掘土为湖,并无多深,恐不过腰。”
宋江听,看回那马儿,心道:“若恁地时,教这马儿渡过去却也可行,只是冰天雪地,只怕他吃不住,若害病时,对不住史家兄弟。”
又犹疑时,却是实拉那马儿不住,心道:“罢,这马且恁拗,便且行回。”
当时毕竟不敢骑于马上,见那湖边泊小舟,只把那缆绳套于马上,自己上舟,任那马儿下水,路将舟子拉来,那湖水果然甚浅,便最深时,不没过那马儿脖颈,人马舟,在那湖里行半刻,便到湖心岛。宋江上得岸时,牵马往岛心走,因岛上人迹罕至,又无树木,雪积足有尺,直没他膝盖去。行得时,到得处小潭,宋江心道:“本是湖心岛,岛心又有湖,却颇有玩味处。”
把眼看时,却见那潭心有个人,细瞧,却不是那鲁智深又是谁?只见他跏趺而坐,肩膀以下都叫浸入水中,那水颇结些冰,也不见他显出冷,当时只是闭目,口中念经。宋江心道:“当真座活佛。”不愿相扰,存心等候番,多时,那鲁智深自睁眼来,得见宋江,大笑道:“阿哥如何得来?”
当时站起,上岸来,宋江笑道:“今日宋某来寺中赏湖雪,念及大师,便欲来探,不料那舟子未在,本自无奈,却多得这马儿,淌水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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