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道:“正好。”
当下两人便自别,宋江执缰行得几步,却听身后马嘶阵阵,斡身看时,原来那史进却跟得来,道他改变心意,正是大喜,当时却听史进骂道:“你这畜生作甚?”
宋江因望去,只见他那胯下马儿直似癫狂,正倾身扬蹄,又把嘴来啮史进披风,史进争些儿勒它不住。宋江大惊,怕他堕马,欲下马相帮,那史进见他如此,只笑道:“哥哥莫急,却无须下马。只这畜生有些怪癖,没来由只爱寻寺庙处去,他因听哥哥要去大相国寺,便来性发,小弟且训他回便罢,却不当真紧要。”
宋江听,却是大为惊奇,道:“世间却还有这等奇马?”
史进道:“他只是个痴物
里练兵排阵,京畿偶有动乱,多曾出力平定。却说他等做卞直人,先又惯为荡寇,到底与那省院僚吏习性合不作处,平素有往来交割时,多言语碰触,那宋江闲常充作和事中人,也颇无奈,自有腔抱负未能施展之意。
这日,正值隆冬,宋江于帐下临麻姑帖,他早年间只爱张癫狂草,自招安后,因那天子嗜书画,又独好清隽流,他始拓颜体,运笔间毕竟拘束颇多,当时临两卷,便觉出些倦怠。其时忽闻帐外有人喧哗,便呼来两个喽罗相问,那两个道:“禀大头领,中书省送来天子御赐貂袍百零八领,柴大官人点时,却少十余领,李逵头领因是愤懑,说他等平素克扣等酒肉便罢,便连御寒衣物也来克扣,与那使者争吵起来。”
宋江听得,只感疲顿,心道:“先番大雪,圣上特赐银霜碳十车,那省院拖数日不送,去催时,便只将来五车,也未与他计较,此番却又恁地教人意冷。”
当时只是心懒,挑帐看回,见吴用几个赶得去,心道:“也罢,今趟既得军师处置,他自是个有法度,倒不争再去看那省院肖小颜色。”又道:“只在营里时,听他等争论,却也不得安生,且四下走回。”
当下披袄子,又去牵马,寻出营寨时,但见雪落如白沙,满地苍茫,他遥遥见那雪中有人骑,把眼细看时,却认出史进披风,心道:“这史家兄弟倒大不同些,若昔时,但有热闹第个去看便是他,今番众兄弟都只那厢吵闹,他倒人此间骑马自在。”
因而纵马将去,近些时,笑道:“贤弟,风雪也大,你毕竟年少,竟也不怕,愚兄却怯寒。”
史进见他,笑道:“原是公明哥哥。先才雪小,又停得时,出得些日头,并不甚冷,且小弟随身备酒,后劲足时倒也暖和,哥哥哪处往?”
宋江道:“本只胡乱走则个,并无十分去处,目下见这雪景,倒欲投大相国寺去,早闻那寺后湖雪最好,寺中僧人擅以雪水煮茶,且去赏吃回,贤弟若无紧要事时,不若同往。”
史进道:“小弟正顾着去沽酒,便不随哥哥道。”
宋江道:“也罢,便暂别过,此南去三里坝子有处酒肆,他米醪最好,贤弟可去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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