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众人回到营中,已值丙夜,烛火渐灭
鸟晓得甚是粗!”
当下只五指猛力挫,便捏得史进手腕咯咯作响,当时那史进却是又痛又喜,心中直道:“这厮好蛮力,却非是那燕青能驾驭。”
其时月出层云,漏入林间些许薄光,史进趁势窥清那人形貌,当真却是鲁智深。
原来这鲁智深先前教飞石打中额头,此刻仍做晕头转向,眼前只得团混沌,甚也看不出个究竟。史进正待开口唤他,不提防那鲁智深却忽地卸手上气力去,只将史进手包在他掌中捻着,端直似赏玩个甚茶盏器物,史进又奇又羞,教他把自家手翻覆挝玩回,忽听那鲁智深兀自忿忿道:“怪哉,你这等不上台面撮鸟,倒生得副好手,只似家大郎手,这千般万般俊俏,当只配得兄弟那般英雄人物,却长在你这等腌臜行货身上,直娘贼,好教洒家气不过!”
史进教他说,原先口里还有些个字辞,此时竟是出不得声,心里只是又喜又臊,暗道:“哥哥恁说起这话,手几时有那般好看?他却也从未与来说。”
鲁智深当时放他手,骂道:“只窥兄弟面上,洒家倒下不得手去,如今放你这撮鸟生路,自行逃命去罢,休再教洒家碰见。”
史进听他如此说来,却不知那鲁智深兀自正是眼冒金星之时,只当是林间幽昧,他才未识得自己,因此心下计较:“月在东天,只在东向杵着,正遮光去,哥哥在那背处,自然瞧不清形容,且不出声,只绕到他身后去,教他见得是,定当欢喜不尽。”
当下便撇步到那鲁智深脑后,直是半蹲下来,要教鲁智深窥个真切。不料那鲁智深处却只窥成另般光景,他见那贼人不径去亡命,却只做条晃当当影子,鬼鬼祟祟绕到自己后方,须知脑后正是人体最要害处,他只当这厮恩将仇报,反要来害自己性命,登时大怒,双臂发用力,猛把那史进将入怀里,身下压,骂道:“这厮忒不识抬举!你爷爷目下便是又晕又瞎,也不是你这等鸟杀才欺得!”
史进哪料他会这般行动,当时只教他摔,额头磕地,登时厥过去,全没声气。鲁智深因见那贼人兀自昏死,心道:“只是个毛贼子,且只吓他吓,倒不值真取他性命。”撇他在边,再不搭理。
当是时,梁山众人正拿下那张清,鲁智深听得他等远处纵声高笑,心道:“直是晦气,洒家端只挨区区枚石子儿,便已这般要死不活形容,武松兄弟去时教洒家侯在此处,目下他等折回,若见洒家这般窝囊瘫做堆,只是起它不来,当真惹人笑话,直娘贼,洒家今番须得站将起来。”当时拽傍地颗老松,连发六七回力,终逞蛮劲立得起来,只待武松、郭盛、燕青、三阮等人来时,各自问候几句,鲁智深怕教他等忧心,也不提遇贼之事,又因瞧不清人,直把三阮认岔,又把郭盛唤做吕方,教众人大笑回,行结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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