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来细问,那鲁智深却非是个能逞口利,也说不出个分晓,只道:“洒家分明只念三日经,恁生成三十日?你等莫来诓骗俺,洒家此遭滴米未进,若是三日时,还能捱,若是三十日,却还哪里有甚鸟命在?”
众将均是称奇,宋江因心道:“这鲁大师是个大智若愚之人,只看他如今仪容,想是已然修得禅心佛身,却不自知。”
众位看官,却说鲁智深此番究竟有何境遇,且容备细道来。
原来这鲁智深生平嫉恶如仇,最是个见不得腌臜行货之人,那日打罢曾头市时,他听闻史进设计害杨志,好不怄气,因道:“洒家与这史进兄弟场,平日最是相惜,不想今番这厮却背信弃义,洒家便刀结果他,再自裁便是。”时又道:“俺杨志兄弟虽是重伤,却也没丧命去,须不用他抵命,只是割袍断义,再不与他做兄弟罢。”时道:“洒家生平最是爱惜那史家兄弟,若是与他做不成兄弟时,心中但凡念他,只来平白添些鸟愁苦,直娘贼,还不若两个都做处死,到也干净!”时又道:“大郎年少,平素只是个坦荡男儿,今番恁生如此不
险,却也非全无胜算。”
只踌躇道:“也罢,此乃大事,哥哥也不敢妄自与大郎定夺,不若亲自说与公明阿哥,他若以为妥当时,你便去就是,哥哥自不阻拦。”
史进自是个言出必行,当即去宋江处请命,宋江愁苦此事久矣,当时听他请命,自是大喜,两个约好以放火为号,与他备足金钱银两,又以酒食践行。史进吃得餍足时,即收拾包袱,提短棒,自行进城去。
只说这史进去便是十余日,却是全无消息,这宋军营中不敢妄动,宋江因忧心道,“只怕史家兄弟却遭不测,如今进又不是,守又哪能安心,却当如何是好?”
只得遣人去那东昌府处,请得军师吴用前来出谋划策,此处暂且不表。又来说那郭盛,他因与那史进最是投缘,便只恨当初没劝史进,每日里也只是坐卧不安,煞得焦心。
这日,宋江自在帐中与诸将议事,苦无良策,正值摇头叹息时刻,忽听帐外有飞马来到,宋江只当是吴用等到,连忙出门相迎,待他把眼看是,却是骑肥马,跳将下个大和尚来,却不是那鲁智深又是谁?当时宋江又惊又喜,待得走近,只见那和尚面色不似先前带煞,只透出方浑然庄严之气来,宋江心下起敬,只是把手来相扶,请到帐内,口中道:“大师来去如神,此番数日不见,却是佛光普照,想是自有奇遇,已修非凡证果。”
鲁智深只道:“洒家倒不曾修得甚鸟正果,只在此处南去十里外农洞山上念三日经,今日方得出,听闻过路樵夫道宋江阿哥在此处驻兵,特赶来相助。”
宋江奇道:“大师自离等众兄弟已月有余,何以只说三日?”
鲁智深道:“今朝莫不是二月十五?”
麾下将佐听闻,都是大奇,宋江道:“却已是三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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