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喽罗道:“只因大师傅不让小相告,小未敢做主。”
郭盛知鲁智深是个粗鲁,当下也不再追究,只叫他自行去,因对燕青道:“这和尚素来大刀阔斧,如今行事却好生蹊跷,即是早已到,为何又不露面,旦露面,为何又慌忙遁走?”
燕青道:“郭家兄弟,你却只跑得趟便把事情全忘精光。”
郭盛道:“恁地?”
燕青叹道:“这鲁大师也当真重情重义,他今番有此举,定是还不曾得知杨制使被刺事真由,只仍当是大郎害那杨志,但他心中毕竟放心不下大郎,因此前来相探,见大郎涉险,又来相救,但他相探相救,却终究不肯原谅大郎,因此只来又去。”
不转身,却是背对二人往那崖下望着。郭盛两个见那人救史进上来,心下均松些气,又怕他另有所图,只加急赶去,行得几脚,郭盛忽道:“那莫不是那花和尚?”
当时二人定睛瞧去,只见那人身穿直裰,身形魁伟,其时夜色昏黑,他只如个斗战胜佛也似立在崖处,却正是那花和尚鲁智深。
两人当下大喜,只因前番已然追浑身无力,均放下步子,弓腰来喘息,郭盛只连声叹道:“那和尚倒来得及时。”
且说两个甫直起身,再往前看时,却见那鲁智深将史进在地上放,抬眼朝这方睃眼,不待二人开口,忽地转身就跑。两人大感惊奇,只连声叫唤,那鲁智深却哪里肯停,不刻便借着夜色从那莽丛里不见。郭盛两个见史进躺在那处,当即抢奔过去,扶起他来查探,见他兀自不醒,只额上有处擦伤,其余均无大碍,分毫未少,身上倒还多裹领宽大僧衣,想是那鲁智深脱与他。郭、燕两个行到边,往那崖下探,只见崖深数丈,只模模糊糊瞧见个车马残骸,两人均感心惊肉跳,登时生出劫后重生之感。
两个背史进回营地,先前那两个御马喽罗见史进无恙,只管磕头谢罪,郭盛两个身心俱惫,哪里去理会,郭盛道:“今番万幸有那和尚救大郎,也算你等侥幸,讨回条性命,当下便自散吧,明日再来领个二十讯棍作罢。”当时两个喽罗千恩万谢。
当下两人只管唏嘘,默默无言,其后各自去,各待天明。
郭盛又道:“那秃驴既是连夜赶来,却又跑甚?当真没来由。”
随车喽罗忽道:“那鲁智深大师今日午间便到。”
郭盛诧道:“你说甚?”
那喽罗因道:“今日晌午,小因大解,只吊在行伍最末,当时忽见有人且行且躲闪,只跟在队仗之后,小还当是甚歹人,正待相呼,却叫那人捉个现形,只堵小人口鼻,正是鲁智深大师傅。”
郭盛道:“那秃驴当真晌午便跟来?你却为何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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