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道:“如何吃不得?”自取那笥儿,便取出那剩下菱角吃起来,那余下菱角或是身量未足,或是干瘪已老,个个只得小拇指粗细,鲁智深身手粗重,也懒得剥它,只丢进嘴里大嚼。
史进自看得笑,道:“哥哥,慢些吃,皮不剥开时,如何吃得到肉?”
那鲁智深只顾吃着,道:“肉也是大郎心意,皮也是大郎心意,如何吃不得,况洒家也不耐烦剥皮,便做堆儿全吃。”
史进心中感动,只不言语,看他都吃罢。
其时夜已入定,他两个把烛夜话,直至天明,鲁智深才自去,不在话下。
近日只在那登程与济州间押送木料,在山寨时日少,俺兄弟两人端是多日未曾得见,俺心中甚是挂念,夜来便往你宿处来寻,不料正值你喝得大醉,敲门也无人应,洒家心中着实着急,又怕你有甚事,爽性便破门而入,大郎却休怪哥哥。”
史进听他言,心中怨怼尽数消散,心中道:“哥哥如此坦荡大丈夫,又如此待,先番却恼他怨他,真个不知得好歹。”只笑道:“大郎怎会怪哥哥?哥哥却也好糊涂,既是来,却也不叫醒弟弟,哥哥近日事务繁忙,但凡能与弟弟得见,便只想与哥哥多说些贴己话,怎能就此生生浪费?”
鲁智深只笑道:“大郎却说傻话,你醉得不晓人事,哥哥只在旁照看你便是,怎生叫醒你,你便是醒时,也是醉,又如何同哥哥说话,便是说时,也只是醉话。”
史进也笑道:“是,哥哥莫要取笑,弟弟现下便说醉话。”
鲁智深四下望回,笑道:“大郎,杨志兄弟道与洒家,你听得俺先前遭蛇毒,特送两笥儿菱角来,可还在此间,洒家便来吃。”
史进怔,道:“杨制使却道哥哥蛇毒已然好。”
鲁智深摸头笑道:“好不好妨甚鸟事?既是大郎特买来与俺,俺自当全拿来吃。若是大郎怪洒家毒好,不与洒家吃,洒家这边去后山老林里捉得条大蟒来,且叫他咬上口。”
史进又气又笑,叫道:“哥哥,恁生说起这等话,大郎恁会要哥哥去生受那等罪,却是故意来惨濑人。”
鲁智深笑道:“大郎休恼,洒家只说来同你做耍,你不让去,洒家不去便是。”
史进道:“只因得知哥哥蛇毒已好,那菱角便自行吃,桌上笥儿里只余些腌臜货,却均无好卖相,吃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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