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全速移动着。是那些马,他对自己说,试图控制住自己心跳,是那些马,在雾中盲目地奔跑着。然而,当天空完全放晴时,他怎找也没能发现它们任何踪迹。
接下来三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眠不休地工作着,连牙齿都不洗。若不是因为罗森塔尔夫人,他还会这继续下去,前者不容分说地闯进来,把他推出去,说房间里闻着像死人。海森堡下到港口那儿,闻闻自己衣服。他有多久没换衬衫?他边走着,边眼睛看着地面,极力回避着其他游客目光,刹那间,他几乎是直直撞在个意图吸引他注意女青年身上。他有好久没跟除老板娘之外人类产生过互动,所以他花好大工夫才反应过来,这个有着明亮眼睛鬈发女孩只是想卖他个救济穷人徽章。海森堡翻翻口袋,里面马克都没有。女青年朝他弯出个微笑,脸红,说不要紧,可海森堡心却是窝在胸口:他在这屎样岛上干嘛呀?他目送她跑向群醉醺醺公子哥,他们刚从船上下来,在游来荡去,怀里搂着他们女友。海森堡想到,很可能他是整个岛上唯那个单身汉。他转回去,只觉被股抑制不住怪异感所侵袭。海滨长廊店家就像被巨大火炎风,bao刮过,成烧焦废墟。人们在它周围游逛,皮肤上都带着灼伤痕迹,而那团火焰,只有他才能看见。孩子们奔跑着,顶着冒火头发;情侣们像焚尸堆柴火样燃烧着,齐声大笑,纠缠着手臂好似火舌,从他们体内钻出来,伸向天空。海森堡加快步伐,试图控制住双腿颤抖,而就在此时,声巨大炸响撼动他鼓膜,道光闪穿透云层,在他脑中钻出个洞。他奔向旅馆,实实在在地被光闪瞎双眼,偏头痛也发作。他只能强忍着恶心和从眉心蔓延至耳朵疼痛,脑袋像被劈成两半。当他终于能够爬上楼去时,他昏倒在床上,因发烧而颤抖着。
他开始吸收不进东西,但他仍然没有中止他在岛上步行。他像动物样标记着领地,蹲地上拉屎,拉完扒几块石头埋,心里十分确定,在某刻,定会被人撞见自己光屁股样子。他确信那位老板娘之所以逼他喝补药是想毒死他,可见他又吐又泻,体重天天地减下去,她补药勺也换得越来越大。当他再也没有力气把脚搁出床外时(那张床,他稍伸腿就睡不下),他把能穿衣服都穿上,用五条毛毯把自己裹住,想“捂”走热度——这是他从他妈妈那儿学来偏方,就直接给用上,也没有怀疑过它到底有没有效果,他坚信自己可以承受任何痛苦,只要不落在医生手里。
他从头到脚都湿透,背整天《西东合集》,前位住客落下本歌德诗集。他大声把它朗读遍又遍,某几句句子得以逃出他禁闭室,回荡在旅店空荡走廊里,听着像是幽灵胡话,叫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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