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继续走着。好半天他才缓过神来,开始指责她鲁莽。“他说不定会掏出刀来!”他说,“万附近有他同伙呢?你胆子也太大!不怕他捅你刀?!”
“哎呀,有数,”
;她极为关注事物外表,会不停地谈论美甲、卷发棒、唇膏色号、头发分叉之类问题;她非常非常地在意钱,在意到可以说是庸俗地步,却又完全不善于理财……总之,Joy和他以往所约会那些来自中产家庭、受过高等教育女生完全不是同路数青年。
“但其实也能理解。她是真正草根啊——”Alex辩护似说,“泰国农村穷孩子,早早就出来工作养活家人……怎讲呢?人很难彻底摆脱自己出身。”
苏昂没有接话。她大脑在飞速运转——Alex真知道她是什样“草根”吗?
可是与此同时,他试图解释,她又有种鲜活生命力,像熊熊大火样照亮身边人,常让人感到出乎意料愉悦。她就像……就像个陌生国度,和她在起时,他也如同置身异国,变成和平时迥然不同人。
“那……你们有共同语言吗?会吵架吗?”她小心地问,“听上去你们完全是两个世界人……”
当然,他苦笑,当然会吵架。为各种鸡毛蒜皮事情和对世界看法吵架。各种成功或不成功伴侣改造计划。但你可知道,就连两个语言不通个体都有可能相互理解,爱情这回事无法以逻辑分析。在初始阶段,它其实是种直觉,种本能,因违背理性和逻辑而更显神圣。在Alex看来,他对Joy爱源于对失落自追寻。有些人会爱上自己影子,他却身不由己地被那些他不具备东西深深吸引——她异国风情,她狡黠机灵,她野性难驯。直以来他都觉得身体里有某处缺失,遥不可及,深不可测,无法言说,但它无疑就在那里,仿佛正是为等待她出现。
“就像那什神话里说圆球人,”他做个手势,“你知道吧?被切开两半。”
那是柏拉图寓言:原本人分为三种——男男合体、女女合体、男女合体,他们都是球形人,四手四脚,背靠背粘在起。后来宙斯为让人类虚弱,将他们个个劈成两半,于是他们毕生都在苦苦寻找自己另半。
她问他是否认定Joy是他失落另半。
他没有回答,却给她讲个故事。那是他们在曼谷度蜜月时候,有天深夜,两人走在回酒店路上,经过片没有路灯僻静区域时,个男人骑着自行车经过他们身边,忽然伸出手去抢Joy肩上挎包。当下他大脑片空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但Joy反应快得就像道闪电。她死死抓住挎包皮带,用力地拉扯,居然把那个男人拉下车,摔倒在地上。然后她跑过去,用包狠狠地砸向男人头。对方呻吟着,双手捂着脸。她用泰语大声地斥责他。男人狼狈地扶起自行车,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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