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来逛go-gobar?”梅笑得狡黠。
“比如说来逛go-gobar。”苏昂也笑。她告诉梅刚才见闻,包括与保罗相遇,以及他那套“猎食者”理论。而梅边听边喝着啤酒,不断轻轻摇头。这些男人,这些来自另个世界farang,她感叹道,他们永远无法想象贫穷,无法想象个人愿意付出怎样代价来逃避贫穷。那多farang辞职来泰国旅行,是因为他们知道回去就能找到工作,但想想泰国农民有多渴望稳定收入吧!
苏昂明白她意思。也许个农村家庭女孩最深刻恐惧是贫穷,所以当她有机会在色情场所工作并养活自己,似乎不能算是多沉重牺牲。
“羞耻吗?别跟谈羞耻。在泰国,唯耻辱就是贫穷。做酒吧女郎当然并不伟大,但如果她能存下钱来,早早独立,她可以寄钱回家,给爸妈买块地,或者做点小生意,也许还可以结婚。这样她们就能得到家人和同乡尊重……”梅语调中透着淡淡感伤,“这不就是每个泰国女孩想要吗?其他选择?种田,带孩子,等酗酒丈夫回家?”
“但也肯定有很多人没法存
点困惑。
“是泰语里‘水牛’啦!”梅哈哈大笑,用手掩着嘴。
自从星巴克匆匆面,这还是苏昂头次与梅重逢。她直觉得梅是个有故事女人,此刻更是以种欣赏眼光观察着她出色社交才能——令两个初相识人很快就卸下心防。她总是笑声不断,以至于有时让你产生幻觉,以为自己说那些话真很有趣。起初,她在艾伦和Nut之间充当翻译和润滑剂,令双方适应彼此语言和节奏。然后,当切进入正轨,她便转向苏昂,开始照顾她情绪。
“公寓住着还行?”
“太舒服,”苏昂笑道,“简直要鼓起勇气才能出门。”
“你知道吗,苏小姐?”梅风情万种地把马尾拨向边,露出修长脖颈,“接待过很多客人,但和你特别有缘。”
她俩不约而同地看眼艾伦。梅用她啤酒瓶和苏昂矿泉水瓶轻轻碰下,眼神交汇间,她们都明白对方知道自己来历——远非全部,却是个人想在陌生人面前藏起来那部分。但她们同时也在对方眼神中读出坦然,这意味着她们不再视彼此为陌生人。
梅在两人初识那个晚上便已猜到她来意。她知道公寓附近那家鼎鼎大名诊所,当然,再加上苏昂浑身散发出焦虑。“很会看人,”梅盈盈浅笑,“毕竟这曾是赖以谋生本领……”她又仔细打量下苏昂,目光中有些许惊讶,“但是今天看见你,感觉和上次完全不同,你看起来很放松,也开心多——发生什?”
苏昂感觉这个问题要经过很长距离才能抵达她大脑中存储答案部分。
“也许是因为……因为认识些朋友吧,”她含糊地说,“生活那充实,都没时间去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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