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方式,这难道不是种本土性吗?本土性必然会和现代性矛盾吗?另方面,中国经济与社会安排本身也溢出中国这地理和文化空间,不同程度地影响全世界。反过来说,如果把“西方”作为种文化/权力概念,而不是简单地理概念来看待,中国内部出现“西方性”也很正常,就如同西方社会中某些部分也可能是非西方。因此,们很难说有种社会科学是可以专门阐释中国,也很难说西方社会科学就完全无法解释中国社会——这种“二分法”是无效。某些历史社会学对于本土历史性想象和建构,实际是用种更古早、想象历史,来替代当下实践以及与当下联系更为紧密历史,从而期待并规范未来。不得不说,相比21世纪初以甘阳(2007)为代表“通三统”保守主义方案,这些方案更为退守。<注:"笔者认为,甘阳方案试图把想象历史、切近历史与当下实践做个联通,其本质也是保守主义。但如果从广义上来理解,还算是比较公允,且可以达成定社会共识。">
阿伦特在《过去与未来之间》中有段话,用来评价当下中国也许是允洽:
今天,传统有时被认为是个本质上浪漫概念,但是浪漫主义除把关于传统讨论提到19世纪议程上以外,什也没有干。浪漫主义对于过去颂扬只是为着标志这样个时刻:现代对于们世界和人类般状况改变已经到这样个程度,对传统理所当然依赖已经变得不再可能。
种传统终结并不意味着传统观念已经丧失对于人心力量,正相反,就在传统丧失活力,而人们对其开端记忆也逐渐褪色时候,传统陈腐不堪概念和范畴有时反变得更加,bao虐。甚至于,传统可能只有在它终结之时,即当人们甚至不再反抗它之时,才充分展现它强制力量。(阿伦特2011,21—22)
易言之,当某些所谓传统观念早已不再是社会生活主要和普遍文化动力时,有关该传统和历史概念建构物反而可能获得极大力量。然而,这些当代建构物实际上是被抽空实质内容,它们所表征更多是象征意义上差异性,比如中国和西方、本土性与西方霸权、传统与现代、历史与科学,本土社会学与舶来社会学等。而这种制造差异工具,可以被不同层面、不同目权力中心所调用,并被制造成为它们重要话语武器。类似地,石汉博士最近在评论中国当代人类学时也指出:“本土性”正在被神圣化,获得某种特殊“光晕”,尽管历史人类学亦经历上升,但其实质可能是脱离本土日常实践(Steinmüller2022)。人类学直以来对于西方时间霸权更为敏感,其转而从非西方社会过去寻找资源,从而拯救西方消失未来,但这过程仅由少部分具有全球性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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