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挂断电话，静坐
阵享受那种快感，她现在明白她定要告诉某个人
原因，她要靠别人惊诧羡慕来确认，冒这个险——后半辈子都受累于那个上锁抽屉风险——是值得。
十
又过个月，又是年书展日子，她负责设计封面摄影集在书展发布。在去Z城火车上，她收到第五岳文字微信。
——常编说你也来？
——
不去发布会，直接跟你们吃晚饭。
不用塌太多，说，没做太出格事。根本没发展到“那步”，就只是吃个饭，拉个手。
那人什
样？太好奇。
是个自由摄影师，很奇怪个人。
摄影师，懂，懂，艺术家确实吸引人。咱们在宿舍里起看过《廊桥遗梦》，是不是就伊斯特伍德那个范儿？
没那老啦！那不成父女恋。也没那帅，不过确实挺有才华。
也必须要有这样个丈夫，无论在陌生人还是熟人那里，他都能为她引来嫉妒目光。如果这两个人调换位置，结婚对象是第五岳，她会不会在面对王佩锵（这是老王名字，意为君子佩玉铿锵有声，多年来除吵架，她极少用它。这个采自《诗经》名字其实很美，但听得太多，对她来说跟王呸呛无甚区别）时产生想要探索、占据渴望？
电梯轿厢顶部是块亮得能当镜子照钢板，栗栗把头使劲往后仰，看到那上面自己影子，块白面孔，浮在灰黑人头之间。
九
有些秘密是用来交流讨论，否则就尝不到最有滋味香气。不能跟老王说，总得跟谁说说，不然憋得太难受，最后栗栗跟个女友说，女友是她大学宿舍下铺，本科四年里数她俩感情最好。虽说感情好，婚后也有年多没通话。她打电话过去，前五分钟各自交代自己生活进度。女友说，老公今年派到厦门分部去，个月才能回来趟，怀疑他在那边不老实。真羡慕你跟老王，异国两年点不影响感情。
也不是点都不影响。
——今天是们吗？
还真是，他俩就是去年书展首日这天认识。栗栗差点打个“是”，她随即意识到，纪念和日之间那个空格不是手误，立即缩回打字拇指攥在手心里，心说好险。
她从每次
这个人……他知道你有老公？
知道。
般男人找情人都是为那个事。奇怪，你不跟他发展“那步”，他自己也不主动要求？
她想阵，说，他不是“般男人”。
最后女友感叹道，你真厉害，真，太有精力。跟你比，过得就跟潭死水似。
女友明显兴奋起来。哎，你这是什话？老王也出问题？
老王没问题，是有问题。
哎呀，哎呀！陶梨栗！哎呀呀呀呀呀呀呀！
你鬼叫什啦。也不是大问题啦，没做太出格事。
那也很惊悚！直以为你跟老王永远是块铁板，人间典范，你这出问题，觉得世界观都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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