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
前后回到更衣室，各自拿
洗浴用品。更衣间里还有几个人，有人坐在凳子上穿牛仔裤，有人站在柜子前，双手别在背后扣胸罩。
她们两人站在盥洗池
镜子前，小声聊两句，凌可花说，刚才谢谢你，要不然大伙还不会相信
。王沥沥说，不，是错，要是上次他骚扰时候，就嚷嚷出来，说不定今天你就不会受害。
凌可花说，那也不定。
王沥沥说，反正他道歉，就是咱赢。
凌可花说，嗯。
又看看王沥沥，说，姑娘，你们有什
想法？什诉求？要想报警，给你们报警。凌可花说，也不是要什钱上面赔偿，就要个道歉。你要是不道歉，咱就报警。
汤圆像个局外人似，双手十指扣成个小碗，搁在肚皮上，表情近乎安详，嘴角甚至有丝平静、替她们感到遗憾微笑，他摇摇头说，报警没用。根本没法取证事，警察也就是现场调解，顶多顶多，带回去做个笔录，安抚下，反正最后不之。
袁大姐说，嚯，您够有经验，这是经历过多少次？
后面响起牛胖子那个译制片似声音，那您这种情况，们就只能上报到系统里。汤圆说，上报？上什报？
牛胖子说，本市游泳场馆归体育局管，还有人社、卫生、工商等部门监管，咱们所有体育场馆都有个业内黑名单，像这种性骚扰他人、破坏公物，情节严重们都会上报到系统里，这个黑名单呢，会同步给全国征信系统。您要是道歉，就不属于情节严重，们就不上报。您要是不道歉，就不好意思……这个征信系统您明白吧？您办信用卡啊，买房贷款啊，都会受影响，当然，到底影响有多大咱也不知道。
王沥沥又说，那个人渣那些难听话，你也别往心里去，他是故意贬低你，其实第次看到你，就觉得你是大美女。
凌可花笑。王沥沥
汤圆沉默阵，嘴里发出气球漏气似声冷嘶，看着凌可花笑道，有必要吗？大姐，你那矫情有必要吗？……得得，对不起行吧？哎哟，多大点儿事啊？他又看着小金说，行吧？这事完吧？完可走。
小金看看凌可花。凌可花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汤圆便转身快步走向男更衣室，白帘子掀，那个肥白背影消失在帘子后头。
袁大姐说，行，姑娘，你受委屈，这种人们也真是没办法。小金对牛胖子小声说，什黑名单？怎不知道呢？是你在管？
牛胖子也小声说，根本没那个东西，就是诈他下。小金哈地笑出来，不出声地挑个拇指伸到他眼前。
凌可花站在原地，眼睛还盯着男更衣室帘子，仿佛容纳过那个背影空气也值得仇恨。王沥沥说，你还继续游吗？凌可花从鼻子里呼出口气，摇摇头，摇幅度很小，筋疲力尽样子。王沥沥拉拉她胳膊肘，那走吧，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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