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意思呀,命要紧,难道会把你吃掉不成?挖土、种菜、锯柴火,你不想做就不要去做。你喜欢种菜,可个人能吃多少?红萝卜、白萝卜都是篮篮地送掉。其实只想你多回来几次陪陪。”
吕不吭声。再念叨,他还是那句“命要紧”。
惠才完全不知就里。
惠才直是自己砍柴种菜,箪食瓢饮,怀孕期间也不例外。她向来独立,自己能做事就尽量自己做。
吕回家后会帮忙整土,他整出菜土像本书,有棱有角,土块均匀,无根杂草。他锯柴时,锯第根,还要拿第二根去比长短。他码起柴火就像泥工砌墙壁那平整。邻居开玩笑说:“你们家柴火不能烧,烧掉可惜,摆着多好看。”每做完件事,吕都要花上很久欣赏,对着自己活计看遍又遍,似乎很有成就感。至于家务,扫把倒地,他都不会扶下。
日,惠才刚洗完澡,穿好衣服,就听见敲门声。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上,还来不及抹干,她立马对着镜子拢拢头发,镜中有张红扑扑脸。打开门看见吕,她又天真得像个小女孩,眼里发出喜悦光。她开心地说:“嗨,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帮抬下脚盆,把水倒进隔壁尿桶里去。”
吕木木地坐在把椅子上,说:“自己事自己处理,不要搞得娇生惯养。”
惠才气得连话都讲不出来。在吕眼皮底下,她用脸盆盆盆舀水去隔壁倒掉。最后点水舀不出来,她只好吃力地端着脚盆去倒,脚盆边沿正顶着她肚子。
惠才再走进房里,已是泪流满脸:“想不到你会对不好。”
吕二话不说,拔腿就走。
吕再回来时,惠才肚里毛毛已经八个多月。
惠才对吕说:“都八个多月,你要多回来两次,给壮壮胆。”
“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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