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拓在爱丁堡戏剧节看过出马里亚诺戏剧。剧本天真粗糙,海报上堆积着各种抽象动听词语,导演意图,bao露无遗。舞台上来自阿根廷演员认真地说着令人费解英语,讲出来笑话也完全无法传达幽默或者讽刺。幕戏任性地长达个半小时,等到幕
“你后来都没有离开阿根廷吗?”拓问。
“没有。归根结底,英语这种语言和灵魂背道而驰啊。”
“完全能理解你意思。”
“而且你别忘,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还有个剧团。”
“你还住在剧院楼上吗?”
“那个戴着头套怪人说每句话都会背。”
他俩说到这里都有点不好意思。
“你在美国那多年没见过这个老家伙吗?”
“没有。只是小人物。”
“但转机时候在机场书店看到你书和村上春树放在起卖。”
“差不多是这样。刚刚离婚,所以又搬回那里。”
“真抱歉啊。”
“那间剧院临近倒闭时候接手过来,经营到现在。连同楼上整个楼层都租下来,好让再穷演员也有地方住。”
“你是在搭建避难所吗?没准还能在那里找到浓缩果汁和罐头吧。”
“你知道什事情想想就觉得酷吗?们已经快要活到菲利普·迪克在《银翼杀手》里描述年代,但还他妈住在老地方,牛逼剧团也还他妈活着。”
“只见过他次。”
“村上嘛,他看着不太像是能起喝酒好同伴。”
“没有起喝酒。但是跟他确认件对来说挺重要事情。”
“说说。”
“从前和朋友在东京棒球场见过个和他很像人,为此和朋友争得很厉害。所以想确认下。他说那段时间他确实在东京,也会跑去公园棒球场旁观,但至于说那个公园,他实在记不清楚。”拓离开佩奥尼亚以后,重新回到东京补习学校做代课老师,教中学生英语写作。这期间,他自己翻译菲利普·迪克《流吧,眼泪》,年以后完稿。拓没有告诉任何人,整整齐齐打印出来,骑车二十公里去找昔日文学社朋友,快要到达时候却犹豫,结果调头去那个公园。又是年春天,真冷,天黑以后依旧能听见击球声。从表面看来这里—切都没有变化,却有哪里非常不对劲,仿佛脚下地板随时会动起来,令人不安。这样感觉已经持续很久,从佩奥尼亚回来以后便是如此,大概他回到并不是原来世界,而是装有毒气塑料袋里泄漏出来、不可描述东西所构成新世界。他置身于此,也分不清是出于他自己意志,还是出于世界意志。当时拓下定决心,既然朋友还在温柔旧世界,那就不要去打扰他吧。历史上所有开始事情都无法停止,即便中间遇见挫折,改变线路,分散力量,却依然遵循着守恒原则飘浮着,而平凡你正是在与宇宙尘埃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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