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没有什
值得
说
身份，他是个平凡人。”
“
觉得
乎只有在纽约才会产生幻觉。他甚至开始想象和泉未来，他们可以起申请这里学校，或者找到份工作。无论如何他们始终可以过知识青年生活，住在东村，参加读书会，结交朋友，经历失败，同时也等待好事情发生。然而与此同时，拓也明白，老人赞美是给予泉，而他只是正好站在她光晕里。泉自然流露出迷人意志力，她如此善于学习，而且总是能轻易地和世界上其他人忧患产生联系，凡是与她相识人无法不被她打动。
最后天，蒂娜买
两张帝国大厦观景台入场券，白天用完以后留存票根，晚上还能再凭借票根观摩夜景。他们说好轮流去，蒂娜和马里亚诺白天，拓和泉夜晚，晚上七点在帝国大厦门口交接。傍晚时候天空中燃烧着粉红色霞光，不可思议，像是场免费馈赠梦。拓和泉从威廉斯堡往布鲁克林大桥方向走，穿越东河时，天终于暗下来，这几天喜悦和兴奋早已被越来越强烈哀伤替代。从地图上看，不过是两个小时步行路程，实际上接近八点时他俩还在下城区，帝国大厦不时被遮蔽于视线之外，仿佛那是无论如何努力也到达不地方。他们刚刚还在取款机旁边目睹场未遂抢劫，两个小个子男人从他们身边撞过去，消失在黑暗中。泉坚持说那两个人手里都握着刀。
他们超过约定时间两个小时才来到帝国大厦，没有抱任何希望，但蒂娜和马里亚诺推开旋转门像奇迹样出现在他们跟前。他们跑过去，仿佛诀别之后重逢，想说很多道歉话，结果却开心地拥抱在起，抚摸着彼此脸，说着没有关系，赞美彼此是世间最可爱和最值得信任朋友，互相亲吻，那些吻落在所有人额头、脸颊、眼睛、耳朵、鼻子和嘴唇上。之后他们告别，拓和泉站在密闭电梯里，以无法判断速度通往观景台，小振幅晃动着。电梯间仿佛是穿过大气舱体，拓盯着楼层变换数字，握紧扶手，心中祈祷，这个夜晚不会结束，他们将无法再返回地面。
他们没能在观景台上坚持多久，风大到令人窒息。他们紧紧挨在起，抓住铁丝网，怀着人类世界最后幸存者幻想，分辨地面风景。
“没有告诉过你，叔叔在纽约。”
“干嘛不早说，你不去看看他吗？”
“他已经和们都断联络。”
“为什？”
“不知道。但很多人到纽约，都抱着要切断和旧世界联络决心。去年们那里放个有关北京人在纽约电视连续剧，讲个大提琴手和他妻子起来到纽约，起起伏伏，直到所有梦想都被粉碎。非常残酷。开头旁白说，如果你爱个人就送他去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个人就送他去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经历过这些家庭，都看得泪流满面。”
“你叔叔是艺术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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