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点与众不同,有点丢人。这也是没办法事,命里安排事。开始母亲和父亲都去法国,那时法国比较松。林太吉本来也会成为没有父亲、没有母亲“孤儿”,成为和其他小孩样人。谁知临到入关,父亲被通知遣返。于是,背着双份债务母亲,独自乘“欧洲之星”到伦敦。她从外卖店做起,这次回来以前已经是住家保姆,周入六百英镑。那可是喜人数字,可以平息不少事,还清债,整修家。十七年前,林东方回到家里,继续给同乡看看仓库。他大部分时间都闲着,个月赚八百块钱,这几年,涨到千八百块。很多人都谣传林太吉母亲在伦敦定是有相好,没有女人能独自打拼。林东方也相信这样传言,但林东方从来不提这事,这在周遭同样不稀奇。他有时出去找小姐,还特地搞得人尽皆知。奶奶问他,太吉什时候出去。父亲说,等弄到钱。奶奶说,你直在糟蹋钱。奶奶更喜欢林太吉,对太吉说:“你和你爸可不样,你是个读书人。”太吉读到高中就辍学,他在家族默许之下等待着种命定“转机”,这个转机也不知道算是不当“读书人”,还是要当“读书人”。
2012年之后,母亲突然出现在林太吉生活里。林太吉对手机里她样貌感到惊异,但令他更惊异是手机神奇。从此,他们家三口,每个月在手机里团聚次。父亲会拿着手机,拍摄家里需要什场景,譬如说,“你看,地板坏”,然后用手机照着破洞。譬如说,“你看,隔壁买新车”,然后用手机照着新车。譬如说,“你看,太吉可以结婚”,就拿手机照着太吉。太吉很早就知道自己已经有个安排好老婆。旦母亲给买房,老婆就会从天而降。
二
出殡队伍长而复杂,乐队之后就是摩托车连接着三轮车,花圈是泡沫塑料做,上面钉着稀稀落落花。魂轿也免,沿路飘飘荡荡只有孝灯、招魂幡、挽联、铭旗,吹鼓手演奏各种运动会开场也会演奏进行曲。和林太吉曾经见过执绋队伍相比,算简约得很。
如果不是两年前,父亲把母亲这几年寄回来钱投去P2P,花牌上鲜花还能插得更加密集点,母亲也能坐上竹轿。如果没有P2P,不管奶奶死没死,母亲都已经要彻底回家。可惜出事,这两年母亲只得边重新赚钱,边想把快要十八岁林太吉带出去起赚钱。这显然令父亲感到生气。母亲总是在手机视频里说,快要来不及搞,叫林东方抓紧。林东方则坚持,定要让林太吉在老家先结个婚,生个孩子再走。女人他都找人看好,就差买个房子。男人结婚出去是最好,虽然父亲并没有从这种习俗中获得个什好。如今,奶奶走,母亲回来,父亲倒是借机重回起点,时光倒流。那时候他就跟林太吉似,快要结婚,快要有孩子,快要出国。天地之间充满光明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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