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摆正自己心态显得越来越要紧。因为她们都知道,自己未来孩子,不太可能获得自己学校那好教育,自己能力也无法承担如此高昂教育成本。让孩子们从中学时就志向高远、领导世界,是需要相当物质基础做依托,他们要随时做好被聪明学生轻视准备,还要保持微笑。去年,茹意任教学校国际部学生托福平均分已经达到106,15%学生被美国排名前十大学录取,近八十个学生被美国前二十五名大学录取。校长当然很高兴。她也很为学生们高兴。所以工作以后,她反而对婚姻并不那样向往。她不再为此抑郁,也不再充满热望。她原来以为自己会像网上那些异地恋女方样对爱情感到丝丝疲惫,好在学校压力拯救她对于爱情焦虑。
每天晚上,不管多忙,茹意都会和盛明语音小段时间。有时她对盛明说,“们视频吧”,不过是说说而已,因为盛明般都会婉拒。他会说:“已经四天没有洗澡。”茹意就说:“那你换衣服吗?你还是要换衣服。你不是长痔疮吗?”盛明就说:“好。”于是,天就过去。第二天茹意会很疑惑,他不是会在上厕所之后就洗澡吗?但想想这样琐事,相隔那远,有什好问呢?有时她对盛明说:“那你快回来吧,你不会真想去房东餐饮业干活吧?”盛明都说:“好,不会啦。”于是,天又过去。生活和爱情是不是就是这样,天又天,说很少很少话,但也不能不说话。对此她既不确定,也不想去确定。茹意无法详细地和盛明分享她真正日常生活,譬如她带着学生去上海戏剧学院看《碾玉观音》,那位编剧似乎很喜欢写种套词,就类似于“……,二…”,有天听到“见钟情,两小无猜,三度重逢”,她马上想到谭正岩版《伍子胥》里,编剧也加段“领征袍蘸血泪,两脚无着浸寒霜,三更星残照孤影,四处猿啼碎肝肠”。人喜欢东西都是差不多啊,喜欢人、喜欢表达方式,永远都不会变。可惜,这样细微感受隔着七个小时时差,隔着九千二百多公里距离,就统统被折叠。有时盛明心情好,会跟茹意讲讲故事,讲讲他带房东太太去看医生故事,讲讲他代房东太太去开小儿子家长会故事,即使与这家人素昧平生,茹意对这些百无用生活细节早已如指掌。
譬如盛明房东太太小儿子去年才到伦敦,不太会说英语,个高中生,业余时间已经跟母亲去唐人街打工,做“哑巴楼面”,也就是不用说英语餐馆服务员。两个星期,他就赚到换iPhoneX钱。他觉得好开心,赚钱好容易。不用说话,也不算很累。他不明白人为什要学习,为什要直看书。在认识盛明以前,他甚至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种工作,是坐着打电脑,而不是站着发盘子或者去山里摘枇杷就有钱赚。茹意很喜欢“哑巴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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