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超级民族主义。”他甚至表示,他是康德信徒,不过,他说,“苏格拉底式智慧,应该臣服于国家法律。”
其实,岂止纳粹主义,几乎所有政治迫害,都会有个将其迫害正当化意识形态话语。穆加贝在津巴布韦推行所谓“快速土改”时,任何反对他人都被视为“新殖m;主义者”。在袭击平民恐怖主义者眼中,他们是捍卫神圣宗教、反抗世界霸权“圣战”战士。在缅甸军方针对罗兴亚人种族清洗中,罗兴亚人则被说成是恐怖主义,bao徒。在卢旺达屠杀中,胡图族将被杀害图西族称为蛀空国家“蟑螂”。当萨达姆针对库尔德平民使用化学武器时,他宣称库尔德人是分裂祖国罪人。之前课们谈到过韩国电影《辩护人》,在电影中,那个安全人员把宋律师打倒在地,并呵斥道:“你知道你们为什在过着岁月静好生活吗?是因为有这样人。”在所有这些情节中,意识形态成为现实过滤器。复杂现实穿越意识形态抵达每个人头脑,就像阳光穿越大气层抵达人们眼睛时,只剩下美好蓝色。
所以,普通人为什会作恶?因为恐惧,因为利益诱惑,因为观念魔法。个体恶或许乏味,但是集体恶从来并不平庸,它前面往往是权力指挥棒在呼风唤雨,而燃料则是被不容置疑政治话语所点燃激情。也就是说,艾希曼或许并不像阿伦特所说那样“不假思索”,在高压、在利益面前,他始终进行着精密计算,而动听意识形态则给这种计算个合理化外衣。所谓盲目,与其说是个体“不思考”,不如说是系统“反思考”。它不是任何人天生无能,而是制度所施加近视。
因此,面对恶蔓延,面对高压,面对诱惑,尤其是面对那种不容置疑政治话语,旦你解人之为人脆弱,旦你认出自己在极权主义当中倒影,作为个体去思考,去看看不到,去听听不到,去寻找更大图景,就不仅仅是种兴趣,而且是种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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