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寸。老毕对王能好说，什
时候改
喝酒
毛病，你再回来。王能好没回来，酒越喝越顺口。
十几年后，老毕坐在街边倒腾日头，太阳在哪，他去哪。王能好问，老毕，现在还吃肥肉片不？老毕歪着脖子，憋半天，吐出来都是象声词。王能好又说，老毕，舌头捋直说。老毕歪着头，流着口水，手颤抖着拿拐杖。王能好笑起来，改天咱俩喝点。走远后，他悟出来，老毕要说是，滚。心里又笑起来。王能好不当匠人那年，刚好三十，全世界迎接新世纪到来，全国上下从年初等着建国五十周年阅兵式。两千年，应该能上天。这些都和王能好没多大关系。村里给他在村头批宅基地都长草，家里催他先把房子盖起来，不然去哪里找媳妇？五月份，从老毕那里不干。为省钱，王能好没请建筑队，亲属加邻舍日夜不息，
个多月，房子砌个大概。上梁要用起吊机，找老毕，和他说好，拖欠工资抵账。放完鞭炮，当天中午王能好喝醉，和老三打架，头上缝好几针。夏天雨水多，停工半个多月。头上拆线，王能好站在工地上，泥沙被乡邻偷挖不少，屋里有狗和人拉屎。
宅子主体建成，三间北屋。按照正常程序，安窗，安门，抹墙皮。每个房间里生堆炭火，吸湿气，再涂白墙，刮瓷，吊顶，添置点家具，就可以先搬进来住着，陆续加盖西屋、东屋以及南屋。主体建成，后面这些都是老二几年后决定结婚后完成。
天早上，王能好醒来，手发麻，使不上劲，几个小时后症状缓解，再是刺痛，血液里有无数细针，游走四肢关节，扎进骨肉。开始以为是这些日子盖房子，操心加劳累，买来伤湿止痛膏哪里疼贴哪里，开始还有点用，后面关节都贴满，也不见效果。他下不来床，走路扶着墙。总是不见好，家里人以为装，宅子没人再去动工。
到秋天，王能好去医院拍片检查。医生说是劳累过度导致关节劳损，让他多注意休息。开药吃，效果不大，只有吃止痛药，情况会短暂缓解。南定有个老中医，据说医术很神，喝段时间中药，也不管用。王能好行动迟缓，怕冷，刚入秋就穿上棉衣，摇晃着出现在家人面前。家人开始接受他这样状态，三十岁成废人，唉声叹气同时也把责任推在他身上，为什就你这样？这意思里包含着，他不能再像以往去赚钱，只是闲在家吃喝。这多年，他赚钱如数交给母亲，再想往外拿钱就成个问题。他们态度明确，这种无望求医之路应该适可而止，认命或者不治，别再给家里制造负担，才是对家庭应尽义务。中西医术办不事，只能找其他途径。年底腊月天，家里请来个神婆，自称是碧霞元君在人间众多代理人之。八仙桌抬到天井，插香，上贡品，王能好匍匐在地，祭拜碧霞元君牌位。神婆换上道服，右持拂尘，左拿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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