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边听边轻轻叹口气。他微微蹙蹙眉,但没等皱出弧度,就重新把眉眼舒展开,神色也恢复到往日里惯有平淡。
待蒋新明话音落,他们俩默契地对视不到秒,便都明白对方是什意思——
许卓亦去世时候蒋新明还在上高中,正是个说懂事也懂事,说不懂事也确实是清澈到泛着愚蠢年纪。那时候别说是蒋新明,连宋意对生老病死事都还不甚明白。
大家天真地以为时间能够冲淡切,但十年过去,事实证明,有些事即便在心里放下,还是会以系列连锁反应形式再次浮现在眼前。
“往事已成空,还如梦中”,旧事重提,还真就跟做梦似——无论如何伸
自己那个没良心导师喊两句话:“老师!你是真不管死活啊?白给你打四、五年工!这到底是人性扭曲还是道德沦丧啊?”
这边戴岚笑着看戏,觉得宋意记仇样子要可爱死;而另边,宋意在和蒋新明出教室门之后就收起笑眯眯表情,脸严肃地低声问她说:“新明,彭嘉歆事,你还没和戴岚说吧?”
“啊……”蒋新明这才反应过来宋意今天是来干嘛,也正经起来,不再嬉皮笑脸,“没有没有,咋可能和他说这个。你放心,今晚再叮嘱下闻越那二愣子,他也不会说漏。”
“嗯,先别和他说,慢慢来。”宋意点点头,总算是松口气,“他现在刚过急性治疗期,在巩固期还不稳定。”
“但他早晚都会知道吧?幸好管泽住院区是心理健康中心,要是在三院话,晚高峰还是市中心,人流量肯定多出三四倍,热搜都压不下去。而且听彭嘉歆说,学校这边有可能也要给老师开个会什。”
晚天是天,宋意现在时半会也想不出来什好主意。倒也不是要存心瞒着戴岚,没什好隐瞒。只是先是管泽再是闻越,连串下来事情连宋意都觉得头大。宋意单纯就是怕戴岚多想,怕他推己及人。
“到时候再说吧,不是还有吗。你最近要是不忙话,就多去烦烦他,让他忙起来,闻越那边也是。他现在咋样?好点没?”
“他好得很。”蒋新明头疼地揉揉太阳穴,“那天晚上回去之后,他就给彭嘉歆和管泽打个电话。人家俩本来就已经够苦命鸳鸯,他还是连劝带骂地唠叨晚上,不仅把人劝得再也不想自|杀,还把自己给骂爽,连打两天游戏,致力于在各个服务器掉分。”
“……”行吧,人没事就行,宋意对此早就见怪不怪。
蒋新明想到那画面就觉得辣眼睛,没忍住接着和宋意吐槽几句:“是真服他,他自己跟个没事人似,倒给吓掉半条命,当时在旁边听得那叫个胆战心惊啊。不是,他对自己病人也这样吗?他这样你们医院没处罚过他?这个坚定唯物主义者都想替他敲几下木鱼,真怕彭嘉歆哪天给他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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