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岚仍然不能理解陈清珏,她有勇气去面对背叛和苦难,却没有勇气去想着改变自己婚姻,甚至在戴岚拉她出深渊时候,她仍然心心惦念着苦海想着要回去。
戴岚直以为陈清珏爱戴明安爱到骨髓里,结果她现在又和自己说她只是需要个人来爱,戴明安只是个普普通通载体。
她像闯入冥府俄耳甫斯
戴岚充满质疑地问她:“你这样真快乐吗?”
“快乐啊。怎会不快乐呢?”
陈清珏躺在病床上,毫无血色脸上挂着明媚笑容。
即使病成这样,岁月和病痛带给她更多仍然是优雅。她还是美,只不过美得让人看就觉得易碎,像精致玻璃瓶,被摆放在最高处,随时都有可能坠落。
“你觉得生病就不快乐吗?偏执就不快乐吗?疯狂就不快乐吗?你不能用你思维模式来判断。”
华阳去看她时,赶上不是她躁狂发作,就是抑郁发作。
她会在轻躁狂时候拉着戴岚手,哭着求他别走;会在重抑郁时候,面对着墙躺着句话都不说。
唯次赶上正常状态,是戴岚见她最后面。
那天陈清珏向他交代全部后事:“把妈妈骨灰,连同你外公外婆,起撒吧。江河湖海,选个你喜欢,什都行。不用来祭拜,怪没意思。”
戴岚答应她,也真在今年夏天把她和外公外婆骨灰起撒在离月港市最近海里。
戴岚不想和她探讨这些哲学问题,这多年,陈清珏那些伪逻辑已经让他太累太倦。
“直想问你个挺幼稚问题。你真爱他吗?”
提到戴明安,陈清珏带着笑意眼睛变得空洞起来,“需要个人来爱。岚岚你明白吗?需要个感情,让去逃避那些更痛苦事。人活着就需要逃避,就像需要食物和睡眠样。”
“不明白。不明白对你来说,那些更痛苦事情是什?还有什是比戴明安更痛苦?”
陈清珏表情很绝望:“太多,真。无能为力就是痛苦根源。”
陈清珏拉着戴岚手,苦笑着说:“死之后,你应该这辈子都不想回华阳吧?你给妈妈句实话,你还怪吗?”
戴岚摇摇头,伸出另只手覆盖在她手背上,“从来都没怪过你。”
陈清珏像是心事样,全身都卸力,开始缓缓地说着无关紧要小事:“这几年里,每次看到你,都会很开心。只不过大多数时候都在生病,即使感到开心也表现不出来。知道你不怪,但也知道,你其实并不是很愿意见。”
“岚岚,人都是要为自己活着不是吗?知道对不起你,但没办法。希望你以后也可以为自己活着,这样至少会很快乐。”
戴岚看向陈清珏眼神很复杂,他直不理解自己母亲这辈子活成这样到底是为什,可今天得到个再荒唐无比答案,她说她活着是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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