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珏在最后两年,完全清醒时候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她患是双相情感障碍,二型,种很温和躁郁症。
戴岚每月坐高铁从月港到
那是充满血腥、死亡、爱欲和疯狂歌声。
在戴岚眼里,俄耳甫斯是个太自诗人,他过于擅长制造悲伤,沉浸悲伤并享受这份悲伤。
他不是个全心全意爱人,他爱很虚伪,裹挟着都是私欲。
但令戴岚难受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比俄耳甫斯高尚。
在对宋意感情里,同样夹杂着抑郁症带来血腥、死亡、爱欲和疯狂。
这条蛇来得快去也快,如果没有留在手腕上湿度,戴岚可能会恍惚地认为是自己出现错觉。
那瞬间戴岚脑子里闪过无数冲动念头。
他想拽着宋意领子吻过去,想亲身示范地告诉他喝醉是件很危险事,想让他知道自己除抑郁情绪外,还有更多疯癫……
但所有这些冲动都被个念头给碾碎得干干净净——那些留在手腕上疤,清清楚楚地提醒着戴岚:你是个病人。
在冒出“精神病怎和正常人谈恋爱”想法后,戴岚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被直批判世界规训得这彻底。
来真?”
“褚知白,”开暖风车内闷闷,戴岚觉得心特别累,“现在不想聊宋意。”
褚知白坐副驾驶,抬起眼借着后视镜往后瞥戴岚眼,看到他半死不活样,瞬间没聊天兴致。
下车前,褚知白留下句:“岚哥,你别总想太多。”
戴岚答应:“嗯,尽量。”
和个精神病人相处并不容易。
戴岚没有通往冥府勇气,他只会控制自己,断掉切要把其他人拖下水念头。
这个晚上挺没劲,抑郁在最暧昧时刻席卷而来,比起扫兴,戴岚感到更多是种无可奈何压抑。
回到家后,他满脑子都是:如果未来有天自己失控,那会是怎样种情景?
太恐怖,他不敢去想象。
戴岚想到俄耳甫斯故事——
为救活自己心爱妻子欧律狄克,俄耳甫斯带着他七弦琴闯入冥府,用他歌声感动看守着地狱之门三头狗,感动冥王和冥后。
冥后亲自把欧律狄克灵魂交给俄耳甫斯,告诫他:“不要回头,也不要和她说话,否则你会永远失去她。”
可俄耳甫斯在通往人间路上还是回头,他忘地府约定,将妻子置于万劫不复境地。
俄耳甫斯死后,他断掉头颅仍在歌唱,他歌声依旧动听。
看到褚知白下车后,戴岚觉得自己这病犯得挺搞笑。
跟个精神科医生喝酒,把自己喝得抑郁症犯,不知道得以为宋意把他怎呢。
戴岚现在依然能感觉到宋意右手拇指蹭过自己左手手腕时温度。
可能是酒杯拿久,宋意手是冰凉湿润,和想象中温暖干燥大相径庭。
那种冰冰凉触感,像条小蛇样在戴岚手腕上绕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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