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就会看见左边画被转印在右边画上,而右边画印刷油料又渗进左边页码。如果那页恰好画是肉身就更惊悚。
“你这个是怎画出来?”眼睛已经斗鸡,指着画册里幅画问陶复。那画是方怪石,上面长满苔藓,苔藓里诡异地游着条鱼。石头古老纹理、苔藓毛绒绒湿答答质感,小鱼身上每片反射着微光鳞片,逼真得吓人。
陶复画分几种,个系列是邪恶肉身,各种开肠破肚,各种蒜泥白肉,各种交配,不合时宜器官以不可思议形式扭长在起,技法极其粗,bao,目就是让观者爆发生理不适。另外个是丛林系列,繁茂雨林里,各种生物遮天蔽日,像欲望样生机勃勃。还有种枯木罗汉,苍凉古藤和枯骨,结成罗汉轮廓,此时陶复技法已经十分圆熟老辣,罗汉无悲无喜,亘古常在。沿着这个脉络看下来,几乎是阿修罗变成阿弥陀。
年轻时候,他画大量街头流浪汉,越脏越颓流浪汉,他就越喜欢。流浪汉是不加掩饰际遇产物,画他们,几乎就像是直接在写生命运。而他自己也过着半流浪生活。那时候侯孝贤还没有拍《悲情城市》,九份老街上用很低廉价格就可以租套房子,喝酒,画画,狂歌,为姑娘大打出手,时而醉死在街上。
们走在九份老街,感觉那些淘金矿工们客死他乡冤魂还在海峡上空跌跌撞撞,要回家啊要回家啊。妓女和寡妇们彼此提防,但又常常互换身份。陶复突然指着间几乎要倒掉房子说,看,年轻时候就住在这个地方。有只黑猫轻轻走过,鄙夷地看们眼。
这里是九份景区背后,游人较少,房子很矮,屋顶用黑色柏油铺就,在太阳下吸足热量,人们洗衣服,就直接摊在柏油屋顶上晒干。当时侯孝贤来这里看景,也相中让他演戏里男主。帅嘛,又年轻,可是他夜夜烂醉,摔断鼻子。
“两次耶,鼻梁同个地方,摔断两次!阿公摇头,不要,侯导就只好算。”他没错过什,白天他在街上给人画画,赚够钱,就呼朋唤友出去玩,他带着姑娘,朋友们也带着姑娘,他热烈地付账,把钱花光,然后再去挣。金钱多罪恶啊!好东西都是罪恶!十五岁第次看到裸体女人,是叔叔收藏,满满屋子裸体女人,浑身都滴着蜜糖。在那时候台湾,色情杂志也是稀罕之物。叔叔见识过这多美好肉体,所以他更爱上帝。
为求学方便,他寄宿在台北叔叔家里。叔叔是个神父,布道虔诚,日常也极为自律,见女信徒,不苟言笑,终生未婚,把辈子都奉献给神,做侍奉主仆人。奇怪是,他在切事情上都对陶复施以修道院式清严戒律,却默许陶复翻看他Playboy,在侄儿面前,他并不掩饰自己收藏。他对待这些情色杂志有种超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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