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她才六年级,只要动骚心思,分分钟成绩掉给你看,哼,见得多,女娃小学拔尖,到中学就考不过男娃。现在小孩个个营养太好,小学就来月经,青春期都提前,还没上中学就开始耍朋友,不盯紧点,你当外公还不知道!”
“你不要瞎鸡巴说!”老谢生气,还拍下桌子。
找茬吵架。小虎搞音乐,出去好混,他咋个办?要学历没学历,要钱没钱。老谢肯定不会痛快掏钱出来。雨晨眼里头这个老爹无趣得很,在单位点头哈腰,回家拿腔拿调,公文写多,平时开口都不太像人话,现在这高尚,不晓得是情怀附体还是被单位洗脑。
小虎跟他讲过,到法国,不单他们两个可以结婚,还可以领养孩子,找人代孕也可以,外国人真是想得开。现在他们还没领养小孩,他爸爸都要领养小孩,真是活见鬼。
周春花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她这人凶巴巴,其实没什主意,儿子就是她主意。“不能松口同意,你说是不是?天天巴到你赶快结婚,生个娃儿,交给来带,啷个还有力气拉扯别个娃儿?晓晨,们家你最大,你说句话!只要你坚决反对,你老汉儿肯定只好死心噻。”
春花
抽水马桶呼啦声,春花提起裤子,猛吸口气,才把裤子前面扣子扣上。不晓得哪个造孽人发明低腰裤,站到时候,把小肚子推在上头,蹲下来,又把半拉屁股露在外头,但是溜烟时髦小店,卖全是这种倒霉裤子。例假还没有来,也许从此就再也不来。她把裤子又往上拽拽,确定裤脚管没有被踩在脚底下,才走到洗手台前头洗手。
春花家没装全身镜,导致她对自己评价体系始终不够全面。她脸长得讨巧,下巴尖溜溜,皮肤保养得也好,但是身材就有点往横里头走。有时候跟老谢走在起,从后面看,比老谢还宽出去拃。但是她后头又没得长眼睛,所以她对自己还是满意。
最近这半年,春花觉得自己明显下坡。她看看镜子里头,脸干得像绷层黄裱纸,配上两个红颧骨,戏台上老旦才这副样子。要怪也怪上个星期头发没有烫好,小区门口理发店那个女,做头发时候老是埋个头,眼睛飘啊飘,跟她讲话也不好生听到,把头发烫得这毛扎扎,像顶只芦花鸡。
她旋开个瓶子,往脸上抹化妆水,人家送老谢,贵得很,上头个中文字没有。她把瓶子举起来对着光线看看,也真这个小丫头,最近肯定在偷偷用她化妆品,已经被她发现好几回。
“你看看这个女娃儿,人不大,心眼不小,声不吭,刚才她出去,你看到她两片红嘴巴没得?还有那个眉毛,涂得淡以为就看不出来?”几天前她跟老谢抱怨。
老谢笑得满不在乎,“大姑娘,要漂亮也是应该,你老是不打扮她!们家真真成绩那好,怕啥子?”他几乎是有点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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