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干裂且苍白,以前白嫩光滑如剥壳水煮鸡蛋样小脸儿已经开始打皱皱,整天很萎靡地靠在门框上不怎说话,只味朝着出村方向上望。原本计划住上十天,王贵看着难受,就说回吧!安娜突然有种牢底终于坐穿快乐,赶紧把带来钱主动都交给公婆,连同饼干、大白兔奶糖、水果硬糖什,都留在农村,毫不迟疑地就回。这以后安娜最少十年没回去过,直到有年姑姑把和弟弟带回乡下给爷爷奶奶看,安娜不放心再次主动投诚过来。
那是惟次乡村经历。奇怪,天生应该是写回忆录人,幼儿时期短暂生活都会如此鲜活地存放在脑海里。
去时候,横向茅草棚已经换成砖瓦房,为给两个叔叔娶媳妇作新房。而爷爷奶奶还住在纵向草屋里。们去,跟叔叔婶婶住。当时新过门小婶婶刚有宝宝,用尿布很有意思,块纱布,里面包上门口刨出黄泥巴,他们叫尿揭子。儿子拉撒都在泥巴上,换时候只要扔泥巴就行,根本不用洗洗涮涮。二多子那次回去真应验安娜话——和羊住起。他床边拴头羊。多多倒是很高兴,每天疯吃疯玩,显得比在城里还胖些。安娜当时是非常不愿意姑姑带们回去。怎奈七姑姑口齿伶俐,把家乡吹得跟以前比已是天上地下。安娜想改革开放那多年,报纸电视都说乡下片大好,叫们回去看看也好,反正就是二十天寒假。走时候安娜依据经验做好充分准备,大包小袋里连草纸都装。怕们没吃,特地带牛肉干、酥糖和巧克力这样零食;又怕给表兄弟们分去,特地再多买些。不过,这些东西到乡下,就给奶奶很大方地四处分派。她说:“都拿走,都拿走。他们什没吃过,都吃厌,你们都拿去尝尝!”然后拿山芋干,馓子和糖三角来换。点不喜欢吃山芋干,满脸委屈带着恋恋不舍看着把把被抓走零食,又不敢反抗,立时就不喜欢乡下。二多子却吃得很欢,他说山芋干比牛肉干好吃。安娜风尘仆仆来到村头,看到二多子正抓着牛尾巴往老牛身上爬,忍不住说,这才真是个乡下坯子,过得这样自在。到走时候都拉不动他,说喜欢住奶奶家,不愿意回去。后来问二多子为什喜欢乡下,又没吃又没喝。他说自由,可以不用读书,整天玩耍。
奶奶不喜欢,因为里里外外都像安娜。首先跟乡下人保持距离,来个人从不主动张口叫,每次都要奶奶连哄带吓才开口。其次就是跟安娜样有张白净脸,用他们话说俊得像个戏子,让奶奶觉得点没沾上她家气质。再就是挑食,吃顿饭能把粉丝里夹花椒个个挑出来,遇到粉丝打结粗梗处还非要咬断吐掉。奶奶很是看不惯,说顿饭下来猪都吃饱还没吃完。也是上厕所就头皮发麻,所以住二十天只嗯嗯五次。每次要嗯嗯都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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