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危在控制面板把床头灯关。
林鹿果然安分下来。
病房里陷入片漆黑,在没有光源环境里什都看不清,然而失去视觉,其他感官变尤为敏锐,房间里安静只听得见林鹿轻柔吐息声。
甚至呼吸间也满是林鹿气息,这种气息在满是光源房间里
这能呼吸得过来?
盛危看片刻,抬手将蒙在林鹿脸部被子拽下来。
这才看得顺眼多。
过半个多小时,盛危又处理份文件,头抬,林鹿不知道什时候又缩到被子里去,被子团成团在床上形成个鼓包。
身体不让人省心,睡觉习惯也不怎样。
护士也知道他不会承认,从善如流改口:“您把他当成休息室休息下也是可以。”
盛危顺着半开门往里面瞥眼,里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摆放着张床,衣柜和椅子,还有次性洗漱用品。
他又收回视线,看眼病床上林鹿。
林鹿安详地躺着,或许是因为烧已经退,所以睡得很沉,小脸压在柔软枕头上,嘴巴里也不再哼哼唧唧。
林鹿舒舒服服躺这大个病房,要他去睡还没厕所大陪护室?
病房里有个陪护室,专门用来给请来护工过夜休息用。
护士见盛危拖把椅子坐在林鹿床边,看样子没打算走,应该是要在医院过夜。
感冒发烧有必要在医院陪床吗?
果然是“不在意”。
护士忍着笑,将陪护室收拾干净,“盛先生,陪护室里已经打扫好,可以用。”
盛危再次动手把林鹿盖在脸上被子扯下来,他也不看文件,将电脑放在桌上,就这抱着手臂等着看林鹿。
果不其然,刚过两三分钟,林鹿就翻个身,身子蜷缩起来,将下巴渐渐埋进被窝里,很快整个脸都藏进去。
盛危再给他拽下来,手掌压住被角不让林鹿往下钻,林鹿尝试几次没成功,翻个身,嘴里不知道嘟嘟囔囔说些什。把脸埋到手臂里,又睡过去。
盛危忽然想到,难道是林鹿觉得灯光太亮?
其实病房里灯光并不刺眼,是统夜间模式,就是病房里头顶大灯是关着,但是病床前小灯还开着,为防止某些病人起夜,床头灯般都会留下。
那张床他估摸着翻身都困难。
盛危拒绝,说不用。
护士便没再强求,确认遍设施,离开病房。
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盛危去趟停车场,从车上取笔记本来处理工作,总归他坐在椅子上也睡不着。
刚看个合同,他无意间抬头发现林鹿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刚才只是把颈子裹得严严实实,现在却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
盛危头抬:“什室?”
“陪护室,”护士笑吟吟解释说:“是专门给护工,陪护人员住,看您好像要在这里陪护过夜,不如进里面休息。”
盛危忍耐道:“…不是为陪护他。”
陪护?
监视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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