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空调温度打很低,冷风吹到林鹿后背,蜷起身体,难受咳嗽两声。
盛危快速起身,把耷拉下来被角往上拽回去。
护士闷笑。
这叫不在意?
这得把林鹿当成小祖宗样供着,才能活到现在吧?
“体质这弱真很少见,”护士给林鹿换药水时说,“不过这也不全是锻炼少原因,这种情况大多都是天生,所以平时就更要注意。”
盛危冷眼瞧着脸柔软无害昏躺在病床上人。
不健康潮红消退,林鹿脸色有种别样苍白,却丝毫不折损他容貌,发丝汗涔涔贴在脸上反而衬出纤细脆弱,截手臂从被角伸出来,肤色白剔透,仿佛轻轻握就能折断。
“林鹿,”盛危冷着脸,眉头压着,声音很低:“就算辛苦,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护士拿着预挂号单,步履匆匆走过来,在询问详细情况后,又问:“还有这位先生,你们之间是什关系?您是他家属吗?”
盛危脸色黑沉:“……”
“嗯。”
·
两个小时后。
有从床上滚下去前科,还是把人放在副驾驶。
越野车发动时马力充足,林鹿随着惯性歪,脑袋绵软无力地靠在盛危肩上,似乎觉得触感不错还下个蹭蹭,找个更好角度枕着。
林鹿脑袋挨着他肩膀,细碎头发柔软蹭过颈侧,呼出热气就喷洒在他脖子上。
盛危本就心情不畅,这下脸直接黑。
林鹿觉得大脑昏沉,浑身虚弱无力,意识像是被放逐漂流,被拉扯进个触不到底深渊,只想就这昏沉睡过去。
然后承受住报复。
他眸光冷沉。
护士看着盛危直全神贯注盯着病床,忍不住清清嗓子,宽慰:“您不用太过担心在意,林先生烧已经退,睡觉就好。”
盛危皱眉:“…没在意。”
话音刚落,林鹿嘴巴不知嘟囔什,有气无力翻个身,身上盖着薄被滑下来。
林鹿躺在病房里,额头上贴着冰敷贴,手背扎退烧点滴,高烧已经稍微退下去。
刚抽血做血常规化验,只是简单感冒发烧,但林鹿体质太弱,免疫力系统接近于无,所以高烧来势汹汹。
盛危听完医生话就个想法。
——林鹿这种体质能平安无事活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
他天生体质强壮,爬山能从头到尾都不带喘,林鹿淋点凉水就能横着进医院,他是想都没想过。
不想睁开眼。
好在大半夜高速路上并不堵车,路通畅无阻。
医院只剩下急诊,大厅里人却不少,小孩子跑来跑去制造出阵阵哭闹声。
林鹿眉头蹙起来,被吵有苏醒过来迹象,盛危冷着脸,捂住他耳朵。
耳边聒噪嘈杂噪音瞬间淡去,林鹿嘴巴里发出绵软无力哼唧声,眉头逐渐松开,又沉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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