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弹是什音乐,小精灵般,但却优美。点没错,就是他,手放在键盘上,天知道怎回事。还是听听他演奏些什吧。有位女士,穿着玫瑰色晨装,头发上有几个发卡——看上去很有钱,也许,是某个保险商美国太太——大滴泪珠流淌在抹着晚霜脸上,边看,边落泪,不停地在哭。当船长走到九〇〇身边时候,已经惊愕到极点,他,完全沸腾。走过她身边时,是说那位女士,她仰起鼻子,指着钢琴师问道:
——他叫什?
——九〇〇。
——不是曲名,是那孩子。
——九〇〇。
”船上,大家已经习惯这个孩子。没有人敢说,“不过,从栏杆很容易坠下去……大海那肆意,bao虐……”在重新起锚驶向里约热内卢之前二十天里,大家都当他死,而他也没有回来,没有人知道他下落。繁星闪烁。人鱼游弋。烟花飞舞。切都和从前样,但这次起航所不同是,九〇〇离大家而去,永远。不知是什吞噬大家笑容,令人心如刀绞。
航行第二夜,已经望不见爱尔兰海岸线上灯光。水手长白利疯似闯入船长卧舱,弄醒船长后叫他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下。船长骂骂咧咧阵,但还是去。
头等舱舞厅。
没有灯光。
人们穿着睡衣,站在门口。从船舱里走出来人们。
——和曲名样?
这样对话,对个船长来说,四五句就够。尤其是在他刚发现个被认为已经死孩子,不仅活着,而且还学会演奏钢琴时候。他撇开那位女士,也顾不上理会她泪水和其他东西,踱着坚毅步子穿过大厅——连睡裤和制服都没有换。他在钢琴前停住脚步。那刻,他有很多话要说,比如,“你他妈在哪里学?”或者,“你躲到什地方去?”但是,如同许多习惯在制服里生活人样,他想法也消散在制服里。因而,他说也只是:“九〇〇,所有这切完全不符合规定。”
停止演奏,这个寡言少语孩子,学习能力却很强。他甜美地望着船长,说:“去他妈什规定吧。”
(,bao风雨声音起)
大海已经醒来/大海已经出轨/海浪滔天/破裂/涤荡/涤荡着风云与星汉/饕餮,bao敛/跌荡几时/尚未可知/天/结束/如此,妈妈/妈妈从未提起/呢呢喃喃/大海摇动着你摇篮/用她触角摇动/饕餮,bao敛/寰宇四周/泡沫摩挲/大海疯狂/穷目远望/片黑色/黑色墙/盘旋着/片沉默/期待着/她休止/或葬身鱼腹/妈妈,这切,不要/要是休憩
有几个水手,是三个从机械舱里爬出来黑人。另外,话务员楚曼也在。
所有人都在默默地看着。
是九〇〇。
坐在琴凳上他,双脚悬在那里,都触不到地。
但,千真万确,他在弹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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