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否结束，要由胜利者来决定。
马努埃尔·罗卡摇头。
——你小说读得太多
，萨利纳斯。战争结束，已经结束，你不明白吗？
——不是你
战争，不是
战争，大夫。
马努埃尔·罗卡开始大声吼叫，叫他们不要碰他，说他们所有人都将进监狱，都将被抓住，都将在监狱里度过余生，烂掉。他对小伙子吼叫，问他是否想到会在监狱栅栏后面数日子老掉，和嘬舔丑陋杀人犯生殖器。小伙子看他眼，没有回答。于是马努埃尔·罗卡又对他吼叫，说他是个傻瓜，他们在欺骗他，他们不把他生命当回事。但小伙子什
都没有说。萨利纳斯笑。他看着厄尔·古雷笑，脸上露出消遣表情。最后，他又变得严肃起来，扑到马努埃尔·罗卡面前，对他说闭嘴，永远闭嘴。他把只手伸进上衣里边，从中掏出把手枪。他对罗卡说，不要为他们担心，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什。
——为把你撵出窝，三百公里。很多路。
——告诉你要什，然后滚蛋。
——要什？
——你要什，萨利纳斯？
萨利纳斯笑。
说。
蒂托点点头，他感到他只手臂仍然朝前伸着，手里握着枪，对准罗卡。他把枪口放低。他感到抓着枪托手指松弛下来。他手很疼，仿佛打过墙似。“你放松点。”他想。
尼娜想起那首歌，它是这样开始：“数数云彩，好天气就来。”然后，歌词里说到有关只鹰些事，最后以数字结尾，那是个接个数字。从到十。但如果你能话，还可以数到百或千。有次，她数到二百四十三。她想，现在，她可以从地洞里站起来，去看看那些人是谁，他们想干什。她可以把整首歌唱遍，然后再站起来。如果打不开盖子，她可以喊，他父亲会过来接她。但是她还是躺在原地，侧身躺着，双膝收向胸口，两只鞋子不稳地上下摞着，透过毯子粗糙羊毛，她脸颊感受到土地凉意，她开始用细微声音唱那首歌。“数数云彩，好天气就来。”
——又见面，大夫。
萨利纳斯说。
——你将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再谈论此事。你朋友抛弃你，罗卡，而朋友们又很忙。们杀死你，对所有
——要你，大夫
——你这个疯子。战争结束
——你说什？
——战争结束。
萨利纳斯朝马努埃尔·罗卡弯下身。
马努埃尔·罗卡看着他，没有说话。他用块破布按住伤口。他们把他弄到房间中央，在个木箱子上坐下。厄尔·古雷在他后面，闪在边，手里紧握着自动步枪。他们把小伙子放到门口监视外面是否有人来。他不时地转身，看看房间里发生那些事情。萨利纳斯前后来回地走动，手指夹着根香烟。法国香烟。
——你让浪费好多时间，你知道吗？
他说。
马努埃尔·罗卡抬起眼睛，对着他。
——你是个疯子，萨利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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