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当学,且说下学。是分下学上达为二也。夫目可得见,耳可得闻,口可得言,心可得思者,皆下学也。目不可得见,耳不可得闻,口不可得言,心不可得思者,上达也。如木之栽培灌溉,是下学也。至于日夜之所息,条达畅茂,乃是上达。人安能预其力哉?故凡可用功,可告语者,皆下学。上达只在下学里。凡圣人所说,虽极精微,俱是下学。学者只从下学里用功,自然上达去。不必别寻个上达工夫”。
「25」问:“惟精惟,是如何用功”?先生曰:“惟是惟精主意,惟精是惟功夫。非惟精之外复有惟也。‘精’字从‘米’。姑以米譬之。要得此米纯然洁白,便是惟意。然非加舂簸筛拣惟精之工,则不能纯然洁白也。舂簸筛拣,是惟精之功。然亦不过要此米到纯然洁白而已。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者,皆所以为惟精而求惟也。他如博文者即约礼之功。格物致知者即诚意之功。道问学即尊德性之功。明善即诚身之功,无二说也”。「26」知者行之始。行者知之成。圣学只个功夫。知行不可分作两事。
「27」漆雕开曰:“吾斯之未能信”。夫子说之。子路使子羔为费宰。子曰:“贼夫人之子”。曾点言志,夫子许之。圣人之意可见矣。
「28」问:“宁静存心时,可为未发之中否”?先生曰:“今人存心,只定得气。当其宁静时,亦只是气宁静。不可以为未发之中”。日,“未便是中。莫亦是求中功夫”?曰:“只要去人欲,存天理,方是功夫。静时念念去人欲,存天理。动时念念去人欲,存天理。不管宁静不宁静。若靠那宁静,不惟渐有富静厌动之弊。中间许多病痛,只是潜伏在。终不能绝去,遇事依旧滋长。以循理为生,何尝不宁静?以宁静为主,未必能循理”。
「29」问:“孔门言志,由求任政事。公西赤任礼乐。多少实用?及曾竹说来,却似耍事。圣人却许他,是意何如”?曰:“三子是有意必。有意必,便偏着边。能此未必能彼。曾点这意思却无意必。便是‘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难,行乎患难。无人而不自得矣’。三子所谓‘汝器也’。曾点便有不器意。然三子之才,各卓然成章。非若世之空言无实者。故夫子亦皆许之”。「30」问:“知识不长进如何”?先生曰:“为学须有本原。须从本原上用力。渐渐盈科而进。仙家说婴儿亦善。譬婴儿在母腹时,只是纯气。有何知识?出胎后,方始能啼。既而后能笑。又既而后能认识其父母兄弟。又既而后能立,能行,能持,能负。卒乃天下之事,无不可能。皆是精气日足,则筋力日强,聪明日开。不是出胎日便讲求推寻得来。故须有个本原。圣人到位天地,育万物,也只从喜怒哀乐未发之中上养来。后儒不明格物之说。见圣人无不知,无不能。便欲于初下手时讲求得尽。岂有此理”。又曰:“立志用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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